海棠别院的琴室里,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一地银辉。阿蕤将古筝轻轻置于青玉案上,几个小姐妹围坐成圈。案头的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与《李太白全集》泛着的黄光交融在一起。
"我们星星民乐团今日排练《杨花落尽子规啼》!"阿蕤指尖轻抚筝弦,"预备起——"
昳含的瑶琴率先流淌出清泉般的旋律,琴轸上系着的流苏随着节奏轻轻晃动。"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津..."她的嗓音清亮,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缕随风飘散的柳絮。
雨珊的琵琶声适时加入,四弦一声如裂帛。"我寄愁心与明月..."她手腕一翻,轮指如雨,弦上珍珠落玉盘。霏霏的竹笛声似一缕轻烟缠绕其间,"随风直到夜郎西..."笛孔中溢出的音符在月光下竟凝成细小的光点。
"啪!"小慧恩的缶声突兀地打断旋律。她鼓着腮帮子,小手还保持着击缶的姿势:"什么意思呀?又是杨花又是夜郎的..."
一旁练习织锦的漪漪轻笑着用银梭拨出一串音符,模仿子规鸟的啼鸣,“诗中句,总是难叙当时语,他提笔,借离别,嘁嘁...”
“话中题,总是难述平生遇。他提笔,借花月,噫噫...”无忧摸着怀中的小白兔,若有所思地接唱和声部分。
正在案角习画的淇文突然抬头,笔杆在贝齿间轻咬出一道浅痕。"我懂了!"她蘸墨挥毫,宣纸上顿时浮现出意境深远的画面:一弯孤月悬于墨色苍穹,月光下的江面泛着细碎银光,一叶扁舟顺流而下。岸边竹林深处,隐约可见几座吊脚楼的轮廓,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轻晃。
"你看,"淇文指着画中扁舟对小慧恩解说,"这是李白的朋友王昌龄,他被贬去夜郎..."她的笔尖在舟头点出个负手而立的人影,"李白把愁心寄托给明月,随风一路送到夜郎以西..."
话音未落,窗外的满月突然大放光明。一道银辉穿透花窗棂格,正落在画作的墨迹洇晕处。那些看似随意的笔触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墨线如同活物般蠕动重组。竹林轮廓化作星轨,扁舟变成勺形,整幅画转眼间竟变成一幅精确的星象图!
"这是......"阿蕤的古筝"铮"地断了一根弦。琴弦弹起的瞬间,议事大厅那头的文帧秋猛然按住共鸣不已的青圭琴。两处琴音相激,淇文的画作"唰"地腾空而起,穿过月洞门,稳稳贴在了青檀圆桌中央的星槎导航屏上。
"夜郎天文台坐标锁定。"机械女声平静地播报,"缺失部件:北斗第七星——瑶光。"
正俯身研究铜鼓阵拓片的慕洛筠猛地抬头,冰玉手环撞在桌沿发出清脆声响。导航屏上的星图正在与拓片纹路完美重合,缺失的瑶光位赫然对应着一根特殊的鼓槌。
"原来如此!"她激动地说,"诸位!孩子们解谜了!我们要找的北斗第七星,就是铜鼓阵里那根带着蛇纹的主槌!"
“嚯!”南流景一脸懵逼。
“哇噻!”西楼、武伯骋二脸震惊。
“腻害了!”宁沧澜、风旌扬、陌长安三脸狂喜,同时竖起大拇指。
“崽崽超棒!”慕洛筠、文帧秋、童芷语、玉晓熙四脸骄傲,呱唧呱唧鼓掌。
云梦泽一脸欣慰:“不错!童子军也能帮上忙了。有坐标就好办了,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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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遗迹深处,幽蓝色的荧光苔藓为古老的观测台镀上一层神秘光晕。陌长安的黑曜手串悬浮在半空,十八颗珠子各自投射出锥形光束,将基座的每一处细节都照得分毫毕现。
"这根本不是普通石台,"他单膝跪地,指尖轻轻描摹着石面上蛛网般的纹路,"你们看这些榫卯结构——"随着他的触碰,石纹缝隙间突然渗出细小的金色光点,"完全复刻了侗族鼓楼的'蜘蛛网'承重体系!每一处受力点都暗合星辰方位。"
风旌扬突然按住自己发烫的黄琮扳指,三枚青铜细针自动指向基座中央:"这里!"他快步上前,指着北斗七星图案中的一处凹槽,"本该放置'瑶光'星的位置..."扳指上的螭龙纹突然睁开双眼,射出两道红光落在凹槽边缘,"等等,这个凹槽形状..."
就在他俯身细看的刹那,一支泛着绿光的流矢突然从岩缝中射出!风旌扬条件反射般张弓搭箭,破军箭离弦的瞬间才惊觉不对:"‘破军’小心!别忘了..."
事实证明,破军箭还是靠谱的。
破军箭精准击落流矢,箭尾的翎羽剧烈震颤,发出奇特的蜂鸣声。旋即箭身一个甩尾,将事先找到的隐藏在箭尾的铜鼓阵主槌稳稳嵌入凹槽。
慕洛筠叹为观止:“厉害了,破军箭!既能做东风导弹,又能当长征系列运载火箭!”
当那根带着蛇纹的主槌补全了缺失的瑶光位,整个观测台突然像苏醒的巨兽般震动起来,岩壁上的苔藓簌簌剥落,露出后面镶嵌的七节异色竹筒。每节竹筒表面都刻满细密的星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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