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如下——”祭司的声音突然变成十万年前的播种者语言。纳粹钟在此刻分娩,坠落的不是钟锤而是微型黑洞。陈北河将春花的碳化声带插入黑洞视界,霍金辐射中突然迸发伊万遗留的俄语密码:“火箭里藏着的是文明子宫!”
当黑洞蒸发成伽马射线暴时,整个审判庭坍缩成克莱因瓶。陈北河在瓶腹摸到冰冷的触感——那是青铜浑天仪的初代胚胎,表面刻着所有轮回的起点:1942年饥荒赈灾粮票背面,用三百饿殍之血写的质数数列。
暴雨突然灌入审判庭,雨滴里裹着记忆黑市的荧光菌丝。白银祭司的长袍在雨中溶解,露出布满纳粹齿轮纹路的机械脊椎。陈北河折断最末节的椎骨,发现其中封存着红星火箭的发射密钥——那枚曾在西伯利亚雪原丢失的青铜部件,此刻正跳动着播种者文明的初啼。
“审判尚未终结,”祭司的残躯在量子潮汐中微笑,“你即是下一个法庭。”他的硅化心脏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在墙上拼出新的《播种者协议》,签约笔正是陈北河晶体化的左手食指,而印泥是春花最后一滴未被污染的眼泪。
当青铜穹顶彻底闭合时,陈北河听见地心传来婴儿宇宙的啼哭。频率与春花碳化前的最终共振完全同步,而真正的判决书,正以麦田怪圈的形态在他视网膜上生长——每个麦穗都是倒置的沙漏,沙粒流动的轨迹书写着超越维度的赦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