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巷尾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苏瑾怡迅速把骨锥藏进袖中,护院们已经呈扇形散开,刀柄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来者是个穿青布短打的小个子,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瓷片:"苏姑娘,陈大人让我给您带句话。"他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沈知县的人今夜要劫狱,关在大牢里的黑莲教探子,是他们的活毒库。"
苏瑾怡的手指刚碰到油纸包,就摸到包角沾着湿黏的东西——是血。
她猛地抬头,小个子已经退进黑暗里,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里:"子时二刻,大牢后墙第三块砖。"
老周举着火把凑近油纸包,火光映出包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速去大牢,迟则生变。"苏瑾怡捏着纸包的手在抖,耳坠上的骨哨突然轻响,是风刮过的动静,却让她想起萧鸣说的"三声短,两声长"。
她望着义庄紧闭的大门,又望了望大牢方向的夜空——那里飘着几朵黑云,像被墨汁洇开的抹布。
"老周,"她深吸一口气,骨锥在袖中硌得虎口发疼,"改道大牢。"她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又摸了摸耳坠上的骨哨,"告诉弟兄们,把刀磨快些。"
巷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得人心头发紧。
苏瑾怡踩着满地槐叶往前走,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条随时会绷断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