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会开始,普渡慈航与天下众僧道寒暄一番,即刻讲经说法。
只听它唱道:“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空即是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色即是空。空无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为照了,始达妙音。识无空法,洞观无碍,入众妙门,谓之一真。”
一通废话后,一众僧道纷纷交首称赞。
普渡慈航佛法高不高深不好说,但地位确实够高。
哪怕它讲的是《灯芯和尚》,信徒和捧他臭脚的同行也会给它深度解读出一百二十八种佛理来。
不过这些人抱着向权威朝圣的溜须之心来时,这场讲经法会真讲什么就已经不重要了。
随着讲经深入,普渡慈航一会讲道经,一会说佛理,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这些法师一个个听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已,脸上带着痴迷的微笑,坐在蒲团上摇摇晃晃。
唯有黎谱还保持清醒,端坐不动。
待普渡慈航讲完《妙法莲华经》,随即住口,四面八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群土狗大的异虫从滩涂中钻出,涌向场中法师。
普渡慈航道:“我佛被魔头东大黑龙所伤,头尾尽断,须纳八方血食供养我佛三宝。诸佛子各取一心,祭献我佛。”
异虫各挑外围的法师们,咬断他们的腰椎,切开后背,把头伸进去吞吃起内脏来。
黎谱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当即便有数十号法师于迷障中丧命,普渡慈航发出愉悦的长叹,说道:“汝食彼心,汝代心之。佛前金座,供奉三宝。”
异虫们钻进这些法师体内,取代他们的内在后,法师们便活了过来,眉飞色舞,神态不一。
他们捧着自己的心脏,齐齐走向普渡慈航。
普渡慈航忽然自头顶到会阴裂开一条缝隙,皮囊向两旁自行分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口器,无数利齿上下左右开合。
法师们排队将心脏投喂进口器中。
黎谱睁开欢喜眼,透过那个口器,看到了其后,藏身于佛轿之下,地底之中的巨大蜈蚣体。
终于显形了。
他正要发出信号时,突然广场上响起一声大叫,一个破破烂烂的年轻法师原地起跳。
“这是什么妖怪?这是什么乱葬岗!”
原来是知秋一叶,只见他背上染血,应该是有一定修为,没有被魔音迷惑太深,被虫子一咬,吃痛惊醒过来了。
蜈蚣精的口器放出金光,一尊如来丈六金身出现在大雄宝殿之上,五彩祥云之中。
如来手持与愿印,发雷音道:“此乃西天弥陀净土,小小法师,有眼无珠。”
知秋一叶刚有一丝清醒,此刻佛现眼前,立刻又被假相所迷惑,变得痴痴呆呆。
他双手合十,跪拜在地:“拜见我佛。”
如来道:“汝欲修三摩地,即拿汝心敬献。”
知秋一叶拔出背上的长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黎谱摇摇头,这小子有一点定力,但不多,明明已经醒过来,因为见着“偶像”,三言两语就被邪佛给忽悠了。
他并指成剑诀,朝知秋一叶遥遥一指,霹雳掌掌力击出七八米远,将知秋一叶手中长剑击落。
如来这才后知后觉注意到黎谱,道:“汝是何人,怎敢在佛前妄使神通,大不敬。”
说罢,那些女僧和法师齐齐转身,虎视眈眈地盯着黎谱。
黎谱懒得和他废话,剑诀朝天一指,背上一柄法剑受他磁场一激,宝剑出鞘,飞上高空。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黎谱被敌人称为天魔传人,又蔑称为墨匪,但他坦然受之,因为他就是喜欢在山里做土匪,劫富济贫的土匪!
这门大盗法论契合度,连酆都十三妹也比不上他黎谱。
他强借此地观音法界的念力,天空中的法剑携带巨力轰入正在修建的观音巨像。
法剑崩碎,观音巨像的脑门也被轰出一个大洞。
如来震怒:“大胆妖魔,坏我金身法坛!”
女僧与法师们各执兵器,消隐身形,向黎谱杀来。
只可惜隐身术这种幻术只能遮一遮凡人的眼,它们在欢喜眼之下无所遁形。
黎谱显出原型,剑诀再指:“忘了我的万剑归宗吗!”
他背上其它法剑同时出鞘,四路飞剑以他为中心循磁场环绕穿插,将靠近的女僧法师尽数斩杀。
这四把飞剑螺旋转动,连带着他们体内的虫子也绞成了碎肉。
如来大吃一惊:“是你,东大黑龙!”
黎谱道:“大蜈蚣,你扮和尚想要扮到什么时候?在自己地盘也不敢出来和我碰一碰吗?”
如来双掌一合,自胸前万字发出刺眼强光。
黎谱侧头避光的功夫,立即地动山摇。
双脚之下巨大的口器破土而出,剧毒的腭牙咬向黎谱的腰肢。
黎谱张开双臂,死死撑住腭牙,足有二三十米长的巨型蜈蚣顶着他钻出大地,周身喷涌着阵阵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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