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咬牙切齿地将宝塔掼出,鎏金塔身在空中划出不甘的弧线。杨戬稳稳接住,三尖两刃刀猛然毒蛇般探出,精准勾住月桃的衣领。少女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被凌空挑起,哮天犬默契地咬住她的裙裾。
"走!"杨戬足尖点地,裹挟着腥风魔气破空而去,只留下殿内惊魂未定的众仙,和玉帝阴晴不定的脸色在袅袅沉香中翻涌。
玲珑塔内——
塔内魔气翻涌,孙悟空晃了晃手腕,银索消失的地方还泛着淡淡的勒痕。转头便见哪吒被万千铁链缠成茧蛹,漆黑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肉,混天绫在金光压制下蜷缩成一团。少年苍白的脸上布满血痕,却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好手段!"孙悟空金箍棒"噌"地伸长,挑起一根滋滋冒火星的铁链,戏谑的笑声震得塔壁嗡嗡作响,"哪吒老弟不愧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他猛地扯动铁链,看着哪吒闷哼着喷出一口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合着串通俺老孙演这出戏,就是为了来塔中受这活罪?"
哪吒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眸子里燃着两簇幽火,破碎的衣襟下,情劫蛊的绛红纹路正被佛门金光一寸寸压制。他突然笑出声,血沫顺着嘴角滴落在铁链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哼,臭猴子...."话音未落,又一波剧痛袭来,少年浑身剧烈颤抖,却死死盯着塔顶透下的那缕金光,“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塔顶那道金光猛的化作利箭,撕裂浓稠的魔气破空袭来。孙悟空怪叫一声,一个鹞子翻身躲过锋芒,金箍棒在空中舞出残影:"哎呦,俺老孙果然中招了吗!"他踏着筋斗云左闪右避,嘴角笑意不减,眼底却闪过警惕。
骤然间,心口桃色蛊纹泛起诡异紫光。孙悟空脸色骤变,还未及反应,金光轰然炸裂成万千铁链,如灵蛇般缠上他的四肢。剧痛从四面八方涌来,他闷哼一声,金箍棒险些脱手。在金光的灼烧下,桃色蛊纹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紫色光晕被压得几近消散。
时间倒回至哪吒进入藏经阁那一晚,
藏经阁檐角的铜铃在夜风里轻晃,哪吒攥着龟甲的指尖泛白,那些干涸的血字仿佛还在灼烧掌心。他仰头望着阁顶飞檐,冷嗤一声:"情蛊无解?不过是怕计谋泄露,将典籍毁得一干二净罢了。"
话音未落,鎏金屋檐突然投下阴影。孙悟空蹲坐在鸱吻上,金箍棒斜扛肩头,猴毛在月光下泛着细碎金光。这具分身眉眼带笑,却掩不住眼底流转的精芒:“哟~哪吒老弟,三更天不歇着,反倒摸到藏经阁来,莫不是想偷学什么见不得光的禁术?”
哪吒猛地转身,乾坤圈在掌心泛起青光。看清来人后,他眉间戾气稍减,却仍警惕地盯着对方:"你来作甚?花果山的桃子不够吃了?"
"哪能呢!"孙悟空翻身跃下,金箍棒化作三寸长短把玩,"俺老孙掐指一算,就晓得老弟有心事。"他凑近时,哪吒闻到一缕淡淡的桃香,混着山野灵气,"说吧,是不是为了那......"话音戛然而止,手指突然指向龟甲,"这个?"
孙悟空的手刚要触到焦黑龟甲,哪吒指尖骤然窜起三昧真火。火苗瞬间吞没龟甲,噼啪爆响中,火星溅上孙悟空胸前衣襟。金丝绣线转眼化作飞灰,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桃色蛊纹,宛如一朵将绽未绽的妖异桃花。
"好你个哪吒!"孙悟空跳着脚后退,金箍棒在空中甩出残影,"咱们三个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倒还藏着掖着!"他故意扯松残破的衣襟,任由蛊纹完全暴露在外,"瞧瞧这焦糊味,你得赔俺老孙十件新衣裳!"
哪吒盯着那抹桃色纹路,呼吸陡然一滞。混天绫无风自动,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绸微微发烫。记忆中龟甲上"情蛊无解"的血字与眼前蛊纹重叠,
他突然想起龟甲残页里被烧毁的半行字迹———玲珑宝塔乃由燃灯古佛用七情玉六欲石锻造而成的,与情劫蛊相生相克,可暂时缓解情劫蛊的力量。
孙悟空顺着哪吒灼热的目光,低头瞧向心口的桃色蛊纹,挑眉问道:“哪吒老弟,怎么?你认识这东西?”
哪吒喉间溢出一声冷笑,眼底翻涌着莫测的暗光:“想弄明白这东西的来头吗?”他刻意拖长尾音,混天绫在身后无声盘绕,似是在为即将说出的秘密蓄势。
孙悟空金眸一亮,忙不迭点头。只见哪吒勾了勾手指,他立刻俯身凑近。哪吒的气息裹着灼热的秘密拂过耳畔:“要不我们来演一场戏吧......”话音未落,他掌心突然浮现出一颗灵珠,迸发耀眼光芒,将两人的灵识如旋风般卷入其中。
刹那间,藏经阁外仅余下两具失却灵识的空壳。哪吒施展法术操控着它们,其模样仿若在演绎一场木偶戏,专门演给那些正透过水光镜监视他们的人看。
灵珠中———
灵珠内的空间流转着星辉,哪吒眼底寒芒毕露:"猴子,我们其实被监视了,凭你的本事,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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