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月桃手腕处的同生咒也发烫起来。
菜筐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李洛猩红的衣摆扫过小推车边缘,绣着金线的靴尖碾过地上枯叶,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废物?一个身中剧毒的残废你们也杀不了。”
李洛的声音裹着冰碴,月桃听见剑鞘摩擦的轻响。
身旁的李晓突然剧烈颤抖,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衣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李洛一脚踹在左边侍卫的胸口,侍卫重重摔在车辕上,小推车剧烈晃动,腐叶簌簌落在月桃发间。
"三皇子饶命!"侍卫跪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谁料那太子,表面上看着文文弱弱的,实际上身手不凡。小的实在是———"
他话音未落,寒光一闪,李洛已抽出右边侍卫腰间长剑,剑锋抵住对方咽喉。
那人瞳孔骤缩,喉间刚溢出半句求饶,便被喷涌的血沫堵住。
剑刃利落抽离的刹那,温热的血珠溅上小推车的麻布帘,在月光下绽开妖异的红梅。
"呵!既然你杀不了他,留着你也没用了。"
李洛甩剑滴血,金红相间的穗子扫过尸体面门,赤瞳里跳动的火光比地狱业火更冷。
月桃吓的一个激灵,李晓死死摁住她,
小推车在两人重量下发出细碎的吱呀声,每一道木纹的呻吟都像刀刮过神经。
灵感菇在袖中抖得孢子乱颤,菌丝差点戳破袖口:“这三皇子煞气怎么这么重!跟哪吒渡杀劫时魔化的气息一模一样啊!”
李洛抬眼看向小推车,突然剑指推车,
“嗖!他身中剧毒,逃不了太远”
侍卫刚想上前,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着熟悉的梆子调——那是孙梧带领的禁军巡夜声。
李洛挑眉冷笑,猩红大氅翻卷间转身离去。
李洛的脚步声消失在青石板巷尽头时,月桃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瘫坐在菜筐里直喘粗气。
身后的李晓却突然剧烈颤抖,喉间涌出的黑血滴在她手背,竟泛着令人作呕的青紫色。
灵感菇在袖中炸成金色警报:“糟了!是鹤顶红!这毒能蚀骨毁灵,人间根本无解!”
“那怎么办?!”月桃指尖发抖,按住李晓不停抽搐的肩膀。
菌丝突然缠住她手腕,灵感菇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用女娲精血渡他!!”
孢子焦急地拍打她手背,
“快!嘴对嘴渡血,灵力混着精血送进去!晚了连魂魄都要烂掉!”
李晓的瞳孔开始涣散,
“搞不好他真是三太子转世,你看这脸多像”
“刚才同生咒和莲花手链是不是都亮了!”
同生咒的热度随着李洛离去骤然消退,月桃却无暇细想,指尖掐住李晓下颌的力度因颤抖而发颤。
舌尖咬破的瞬间,腥甜混着灵力在口腔翻涌,
月桃的唇触上李晓的刹那,他瞳孔骤缩,指尖下意识攥紧她腰间的布料。
混着女娲精血的灵力如暖流涌入心脉,喉间翻涌的黑血渐渐转红,鹤顶红的青紫色从唇角退去时,他搂住她的手臂突然收紧,指腹隔着衣料碾过她后腰的蝴蝶骨。
“唔……”
月桃闷哼一声,感觉腰间被掐得生疼,却见李晓眼尾泛红,墨色瞳孔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那是哪吒从未有过的深沉与温柔,
毒素退尽的瞬间,她慌忙推开他。
李晓后仰时撞翻菜筐,
“得罪了……”她耳尖发烫,“公子中了鹤顶红,我只能用这法子……”
“无妨。”李晓打断她,指尖掠过唇角残留的血渍,忽然低笑出声。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过..."
李晓忽然倾身逼近,温热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鼻尖几乎擦过她颤抖的睫毛,
"我倒想知道,姑娘这血为何能解这剧毒?"
月桃心跳如擂鼓,慌乱间编出借口:
"这个...哦对了,我从小跟随家父研究药物,常年试药,血里便有了这种古怪功效。"
话音未落,李晓已解下腰间玉佩,塞到她掌心:"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这玉佩你收好,日后若遇难处,可凭它到左春坊寻我相助。"
不等她再说什么,李晓已翻身跃出菜筐,离去,月白长袍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只留下她握着温润的玉佩,怔在原地。
灵感菇在袖中急得菌丝乱颤,孢子炸开成片光斑:“先别管了!我们先离开青楼再说!”
它猛地缠住月桃手腕,催得她踉跄起身,月桃最后看了眼李晓消失的方向,将玉佩贴身藏好,离开了百仙阁。
月桃来到了一家客栈。
油灯在木桌上摇晃,月桃蜷坐在床边,
灵感菇突然从袖中窜出,菌丝卷着半盏茶水在桌面画出李晓的轮廓,
灵感菇大叫,
"别再瞎琢磨了!被三皇子追杀的太子李晓,铁定是哪吒转世!那模样分毫不差,莲花手链烫得冒烟,同生咒还能没感应?!"
月桃摩挲着掌心的玉佩,烛火将她的影子摇晃成破碎的光斑:"可同生咒发烫时......分明是李洛离得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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