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明白了。”药师反应过来,摆摆手开始在药柜上找药。
“不会吧?这么扯?”大宝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我的用意,“吃头孢不能喝酒我知道,但这……”
我打断他:“这只是我的猜测,得等结果出来才有意义。带你来是让你付钱的。”
“为啥你不付?”大宝瞪着我。
我心想我这个月零花钱还没发呢,能告诉你?于是干咳两声:“别管那么多,反正能报销,你别怕。”
大宝颤巍巍地交了几百块药钱,把发票叠得方方正正塞进内衣口袋,嘟囔着:“你要猜错了,得说服师父签字啊。”
三个小时后,专案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年支队长正襟危坐,林涛已经汇报了痕迹检验结果,大家对案件性质心里有了谱。
我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我们法医支持林科长的推断。”
“哦?”年支队长挑眉,“可你们尸检完,乔法医还说估计是意外?”
我点头:“一开始确实觉得像意外。死者没抵抗就入水溺死,不像他杀,也没被致晕的迹象。但看了毒物检验结果,我就不这么想了。”
“有毒物?”年支队长显然还不知道结果。
我摇摇头:“没毒物。但我们在死者胃里找到了头孢菌素类药物成分,而且他死前在喝酒。”
“头孢加酒?”年支队长惊讶,“医生都说不能这么吃,但我也没见过谁这么吃就死了啊。”
“双硫仑反应发不发生、严不严重,和个人体质有关,不是绝对的。”我解释道。
“要是真有这反应,不更说明是意外?”年支队长疑惑。
“关键是现场没发现头孢药物和包装,死者胃里也没胶囊碎片。”我强调,“说明这药是外来的。”
“该有的东西没了,不该有的有了,说明有外人进来过。”林涛补充。
“那咋下的药?”年支队长问。
“按我们推断,现场茶几上该有酒瓶、酒杯、碗碟,现在都没了,说明凶手在藏和死者死亡有关的东西。”我说,“把药下在食物里更稳妥,毕竟胶囊粉末放酒里一时半会儿化不开。”
年支队长皱眉:“现场没线索,咋排查?”
“有线索。”我摇摇头,“别光盯着侵财,我觉得凶手可能是激情杀人,侵财只是顺手。”
“咋看出来的?”
“双硫仑反应发生概率小,能让人意识模糊、失去抵抗的概率更小。”我说,“要是预谋杀人,咋不用更确定的手段?这更像一怒之下,用随身带的药投毒。”
“会所没开业,激情杀人的肯定是熟人吧?”年支队长问。
“是。”我肯定地说,“凶手能在空旷院子里从容下药,双方没肢体冲突,肯定是熟人。而且死者没换衣服,说明来的是很熟的人。这人可能事发前刚去药店买药,还挺谨慎,有反侦查意识。这范围不大了。对了,死者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确定了。”年支队长似乎在琢磨什么,随口说,“手机信号是9月26号中午12点17分断的,应该就是死亡时间。”
“去现场就一条公路,虽说周围没监控,但路上总有监控吧?要是激情杀人,凶手去的时候肯定没躲摄像头。往前推一两个小时,在公路监控里找熟人,就能破案。”我自信地说。
刚说完,就看见坐在角落的程子砚涨红了脸,手指捏着衣角直打转。
我赶紧问:“子砚,你有啥发现吗?”
“我……我可能找到嫌疑人了。”程子砚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点紧张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