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都是被勒死的。女孩占丽丽脖子上的绳子和占理想自缢的一样,是麻绳,绳结在颈侧,双股绳形成绳套勒死的,绳结样式一样;男孩占为武脖子上是塑料绳,交叉打活结勒死的,塑料绳光滑,活结末端还有一丝血迹——其他三人没流血,这血肯定是卢桂花的,说明凶手杀了她后,用沾血的手勒死了孩子。
“为啥女孩脖子上的绳子没血迹?这根勒男孩的吧?”解剖完,大宝盯着带血的塑料绳问。我点头:“可能麻绳不容易沾血,或者凶手手上的血已经干了,毕竟塑料绳上的血很少,卢桂花本身也没流多少血。”
解剖整整搞了六个小时,缝尸体前最后确定俩孩子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这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大家早上没吃多少,大宝有点低血糖,虚弱地说:“卢桂花两点半死,孩子三点多,占理想四点多,时间能对上。”
“话是这么说,但还没找到直接证据证明其他三人是占理想杀的。”我说。彭科长点头:“林涛那边说,现场搜遍了,没找到带血的凶器。”
“我们太累了,脑子迷糊,要不回山里的指挥部吧,路上能歇会儿、想想事,指挥部信息多,离现场近,还能再看看。”我提议。仇法医打哈欠:“秦科长真是拼命三郎,就在附近找个宾馆先休息吧。”
我坚持回指挥部,是心里一堆疑问解不开,想知道调查和DNA检验有没有消息。彭科长打电话换了俩驾驶员,载着我们往山里开,我很快睡着了——经历了昨晚,现在哪怕山路颠簸也能轻易睡着,倒不是坏事。
不知啥时候,车子剧烈摇晃把我惊醒了,在盘山公路上直打晃,好几次差点冲破保护墩掉下山崖。折腾了几下,车在急弯处刹住,车头贴着隔离墩,再往前一点就没命了。
我们下车时脸色煞白,看着爆掉的车胎,我惊出冷汗:“一般这种情况,都说案件有冤情呢。”我不是迷信,就是睡梦中有了想法,想借这事让大家别先入为主,冷静想想案子。
没人说话,大家默默帮忙换备胎。换完后,大宝拉我去拐角“接地气”(撒尿),完事后我看见不远处路边有捆柴火,估计是山里人临时放的,鬼使神差走过去抽出一根——这是把圆形木棒四等分劈开的柴火,横截面是扇形。
大宝突然说:“别动,条形、木质,有弧面,有直角棱边,全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