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龙番市一个建筑工地的沙场惊现一具尸体,尸体被埋在沙堆中央。既然是埋尸案,我们应龙番市公安局邀请火速赶到现场。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林涛。他仔细排查沙场后发现,除了运沙的两个工人和死者的脚印,竟没第四个人的足迹。也就是说,除了这俩工人,没人来过现场。可俩工人被带回刑警队时哭天喊地喊冤枉,到底咋回事?
法医验尸发现,死者喉咙和气管里全是沙子——很明显,这人是被活埋在沙堆里的。问题来了:谁会用这么难操作的方式,杀死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好在查监控的同事发现了线索。工地大门装了个防小偷的监控,镜头角落刚好拍到沙堆区域,真相这才浮出水面:原来死者酒后晃荡到工地,在沙堆旁小便时,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大卡车正在卸沙;卡车司机也万万没想到车屁股后面有人,一车沙子倾泻而下,直接把人活埋了。
“要不是有摄像头,打死我也想不到是这结果。”林涛盯着反复播放的监控录像直感慨。我点点头:“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以后分析案子思路得更开阔,不然那俩运沙的工人得多冤啊。”
我们科里都是“正儿八经”的伪球迷,周五深夜的欧洲杯揭幕战自然不能错过。我先跟铃铛保证周六上午陪她去看婴儿用品,这才顺利“获假”。勘查组几个人,包括陈诗羽,深夜扎堆大排档,围坐圆桌边喝啤酒、吃龙虾,盯着大屏幕对球员评头论足,热闹得很。
“哟,明天就是6月9日了,是大宝拍结婚照的日子吧?”林涛突然说。“可不是嘛。”我摆出“过来人”的架势,“所以他没来聚会啊,明天得早起,累一天呢。”
聚餐折腾到深夜,大家各自回家,估计都是倒头就睡。谁知第二天一早,床头柜的电话把我惊醒。我一骨碌爬起来,看见是大宝来电,嘟囔着:“大周六的不好好拍照,打啥电话啊。”结果接通就听见大宝带着哭腔喊:“完蛋了,你宝嫂跑了,她不和我结婚了!”
这话把我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师父的电话又“强势”打进来。我匆匆安慰大宝一句“回头细聊”,赶紧切换到师父的电话。“龙番城市公园,中间的鸳鸯湖,一具女尸,怀疑他杀。”师父言简意赅,“你们马上出发支援。”
一听有命案,我赶紧穿衣服,一边满心愧疚地跟铃铛解释爽约,一边给韩亮、林涛、陈诗羽打电话。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案子,大宝那惊天的坏消息,愣是被我忘得干干净净……
我们几个迷迷糊糊的,一路拉着警报,开车往龙番市新区的城市公园赶。
这城市公园是龙番市大建设时在新区建的开放式公园,没围墙,像片绿洲,景色挺好,市民能开车随便进出,也能在景点附近停车逗留。这儿自然成了先搬到新区的老人们散步、锻炼的好去处。
公园中心是个人造湖,面积不大,却和周围景观搭配得恰到好处。中心现场就在湖边。我们直接把车开到鸳鸯湖一侧,现场已经拉上了警戒带,先到的民警正在给几个群众做笔录。
我一下车,就看见大宝坐在警戒带外的石凳上发呆。“哎?你咋来了?”我惊讶地笑了,“刚经历感情打击,这么快就恢复状态干活儿了?为了不长痔疮,这种时候都能跑现场?”“对啊,我刚才还说,这么好的现场,咋能不喊大宝呢?他咋了?”韩亮挨着大宝坐下问。“你问他。”我指指大宝,“到底咋回事?”
“我发现了具尸体,然后梦涵就跑了,说不跟我结婚了。”大宝一脸委屈。宝嫂叫赵梦涵,她一直觉得自己名字挺洋气,结果我们果断不用,偏喊她“宝嫂”这么个土气外号,她总埋怨大宝连累了她。
“闹了半天,你是这案子的报案人啊。”我说,“我说咋事儿都赶一块儿了呢。”“你是法医,宝嫂也知道,你发现具尸体咋了?”林涛纳闷,“这对你来说不挺正常的吗?”“别急,让大宝说说咋发生的。”
大宝咽了咽口水:“那该死的婚庆公司,非拉我们大清早来这儿拍结婚照,说新景点容易出效果。”“宝嫂出效果就行,你哪儿拍不一样。”韩亮笑。大宝白他一眼接着说:“来就来吧,还非让我们去水边拍。这种风景区的水我最怕了,我们总在这种水里发现尸体,所以我今天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你还预感准了?”我问。
大宝点头,指指远处做笔录的长头发文艺青年:“那该死的摄影师,非让我俩蹲水边,让我用手划拉水。划拉一下就算了,还让一直划拉,划拉着划拉着,我就划拉出来一只人手。”我追问:“然后呢?”“然后?”大宝挠头,“然后我就发现水里有浮尸啊,然后梦涵说‘结婚照别拍了,咱俩也别结婚了’,接着她穿着旗袍打个车就跑了。”
“你肯定没全说。”我说,“她穿旗袍,你还跑不过她?拦住哄哄不就完了?”大宝又咽了口唾沫:“关键我在保护现场呢,听见她说话时,她已经跑远了。”“我说吧,肯定没你说的这么简单。”“其实也没啥。”大宝说,“当时我觉得水里有东西,用力划拉一下,看见人手,啥也没说,抓住袖子就把尸体拎上来了。”“啊?宝嫂在旁边呢?”韩亮问。大宝又挠头:“忘了。”大家一起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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