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村,自古便流传着许多神秘的传说,据说在月圆之夜,山中会有奇异的力量涌动,各种邪祟也会伺机而出。
祠堂飞檐上的青铜风铃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响,那声音如同利刃划过林树君的耳膜,他抓着树干的手猛然收紧,粗糙的树皮刺痛了他的掌心。
月光如霜,洒在那些跪拜的村民身上,他们齐刷刷转头,浑浊的眼珠里映出东南方山体裂开的狰狞伤口,那裂缝如同大地张开的巨口,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他摸到藏在腰间的往生钱,那钱有着青玉般温润的触感,可此刻却烫得惊人,仿佛要灼伤他的手指。
"树君哥!"土豪东喘着粗气从山道跑来,脚步踏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裤脚沾着暗红色泥浆,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陈大勇家的媳妇要生了!"
产房传出的惨叫混着浓烈的血腥味飘进祠堂,那股刺鼻的气味让林树君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林树君看着竹床上扭曲的人形,孕妇鼓胀的肚皮正在不正常地蠕动,仿佛有数十只小手在皮下抓挠,他甚至能隐隐看到肚皮上凸起的轮廓。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被黑狗血泼中的戏服,那些布料在月光下也曾这样诡异地起伏,好似有生命一般。
"让让!"满手是血的男人撞开人群,道具师那件印着八卦图案的冲锋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那鲜艳的颜色如同跳动的火焰。"导演答应借车,但天黑前必须回来!"
当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车轮与碎石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林树君注意到孕妇脚踝浮现的青色手印,那手印形状诡异,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胎动突然停止的瞬间,车载广播滋啦爆出杂音,某个沙哑的声音在电流声中呢喃:"皮囊......"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阴森和神秘。
道具箱被掀翻时,月光正照在那些空荡荡的衣架上,衣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导演把烟头按灭在香案上,烟头与香案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供着的山神像左眼不知何时裂开细缝,那细缝如同一只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众人。
道具师攥着半截红绸带的手在发抖:"所有绣金线的戏服都不见了,但每个箱子都留着这个——"他摊开掌心,香灰混着几片带尸斑的皮肤组织,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明早警察就到。"导演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目光扫过守夜的场务,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林树君蹲在角落里,指尖抹过木箱边缘的抓痕——三道深沟里嵌着几缕灰白色毛发,那毛发摸起来粗糙而冰冷。
土豪东突然抓住他胳膊:"那个捞尸人进村了!"
村口老槐树下,穿蓑衣的男人正在展开泛黄的油布,油布在风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林树君闻到浓重的沉香味,那香味醇厚而浓郁,看到他腰间铜铃的瞬间,藏在胸口的往生钱突然震动,那震动如同心跳一般,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胸膛。
捞尸人抬头露出蒙着黑纱的脸,脖颈处青筋盘结成符咒形状,那符咒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幽光。
"今日申时三刻,湖心亭。"嘶哑的声音擦着耳膜划过,如同砂纸摩擦一般难受,林树君发现对方根本没张嘴。
他刚要追问,东南方突然传来闷响,那闷响如同闷雷一般,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山体裂缝里腾起大群夜枭,遮天蔽月的翅膀下隐约传来铜钱相撞的脆响,那声音清脆而悦耳,却又透着一丝诡异。
暮色降临时,林树君站在新挂起的招牌前。
褪色红布遮住匾额,但风掀起的刹那,"往生连线"四个描金篆字在暮色里闪过幽光,那幽光如同鬼火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摸出那枚变得滚烫的冥币,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如发丝的裂纹,那裂纹在手指的触摸下,有着细微的凸起。
祠堂方向忽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那声音响亮而清脆,第一滴夜露坠落在青铜铃铛的裂缝里,发出"滴答"的声响。
暮色像浸了桐油的棉纱,将村口的老槐树裹得密不透风,四周变得更加昏暗和寂静。
捞尸人的蓑衣在风中纹丝不动,油布上摆着的青铜铃铛突然裂成两半,暗绿色铜锈里渗出血丝,那血丝如同蚯蚓一般,在铜锈上蜿蜒爬行。
林树君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木匾——褪色红布下"往生连线"的描金字正硌着他的脊梁骨,那硌人的感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给亡者化尸妆,五百。"玻璃门后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穿绛紫色旗袍的女人倚着柜台,指尖夹着的烟灰簌簌落在化妆箱的铜锁上,那烟灰落下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她耳垂挂着对青玉铃铛,随着说话轻轻震颤,发出"叮叮"的声响,"活人问路,两千。"
围观的老头啐了口痰:"骗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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