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义透过后视镜偷瞄后座，迟祎戈半倚着靠背，阖着眼，十指交叠搭在腿上，周身萦绕着慵懒的气息。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试探着开口：“少爷，刚刚老爷子打电话来了。”
后座的人没睁眼，搭在膝头的手指却不易察觉地蜷了蜷，嗓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什么事？”
“老爷子说……”李明义咽了咽口水，“史小姐的父亲，求您放过她这一次，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
车厢陷入死寂，迟祎戈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在沉沉暮色里勾勒出冷冽轮廓。
他缓缓睁开眼，李明玉透过后视镜，清晰看见那双眸子淬着冷冽。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绷紧。
“他哪里来的脸？”
迟祎戈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锥般刺入耳膜。
李明义喉结滚动，强迫自己镇定：“老爷子知道您会不同意，在太平山顶等着。”
迟祎戈再度阖上眼，车厢重归寂静。
李明义大气不敢出，专心握着方向盘，直到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太平山顶。
别墅门前，明亮的灯光刺破夜色，在空旷的停车位投下大片光晕。
迟祎戈倚在车座上，许久才推开车门，皮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声响。
刚踏入灯火通明的大厅，便见迟策一身笔挺军装端坐在沙发上，白瓷茶杯轻碰茶盏，发出清脆声响。
他抬眼，目光扫过迟祎戈冷硬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怎么？你这亲爹想见你一面，你还要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