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绕,穿过几条昏暗的小巷,前方豁然开朗!一片灯火辉煌、丝竹靡靡、脂粉香气浓郁到化不开的区域出现在眼前!数座装饰华丽、挂着大红灯笼的精致楼阁临街而立,莺声燕语隐约可闻。这里,赫然是白河镇有名的烟花之地——胭脂巷!
而小黑,这匹发了疯的“神犬”,正不顾一切地冲向其中一座最为气派、挂着“醉香楼”鎏金招牌的楼阁!
“我的老天爷!”欧卫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傻狗!居然往青楼里冲?!它想干嘛?!找相好的吗?!
“拦住它!”陆仁贾也急了!
然而,太迟了!
醉香楼门口,两个穿着绸衫、打着哈欠的龟公正倚着门框闲聊,突然看到一个黑影裹挟着狂风直冲过来!
“什么东…”一个龟公话未说完!
砰——!
小黑那庞大的身躯,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在了醉香楼那扇虚掩着的、雕花精美的朱漆大门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两扇门板撞得向内轰然洞开!木屑纷飞!
“哎哟!”
“我的腰!”
两个龟公被门板带飞,惨叫着滚进了门内!
巨大的撞击声和龟公的惨叫,瞬间打破了醉香楼内部的靡靡之音!丝竹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无数女子惊恐的尖叫和男人的怒骂!
“怎么回事?!”
“哪来的疯狗?!”
“护院!护院呢?!”
欧卫和陆仁贾追到门口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鸡飞狗跳的景象:大厅内一片狼藉,杯盘狼藉,桌椅翻倒。衣着暴露的莺莺燕燕们花容失色,尖叫着四处躲藏。几个穿着锦袍、明显是客人的男子也被撞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小黑则如同一头发了情的公牛,在大厅中央打着转,赤红的眼睛四处乱瞄,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带着强烈欲望的嘶鸣:“呜呜…(翻译:香!在哪里?好香!快出来!)”
一个穿着大红锦袍、徐娘半老、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老鸨(鸨母)从楼梯上冲下来,看着这被撞毁的大门和混乱的场面,气得浑身发抖,尖着嗓子怒吼:“哪来的畜生?!敢来我醉香楼撒野?!来人啊!给我乱棍打出去!”
七八个手持棍棒、身材魁梧的护院立刻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住手!”欧卫一个箭步冲进大厅,挡在小黑身前,对着老鸨连连拱手赔笑,“误会!误会!老板娘息怒!这是我家的狗!它…它可能是发情期到了,闻到什么特殊气味,一时冲动…冲撞了贵宝地!损失我赔!我全赔!”
“赔?你赔得起吗?!”老鸨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欧卫脸上,“看看这大门!上好的紫檀木!看看这打碎的琉璃盏!还有姑娘们受的惊吓!客人们的损失!你一个穷酸道士,拿什么赔?!”她目光鄙夷地扫过欧卫那身旧道袍。
“就是!哪来的野道士!管好你的疯马!”一个被撞翻在地、衣袍上沾满酒渍的富商模样的客人爬起来,怒声附和。
“老板娘!跟他废话什么!连人带狗打出去!”另一个客人叫嚣着。
护院们挥舞着棍棒,就要动手!
“且慢!”陆仁贾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缓步走进大厅,虽然同样穿着朴素道袍,但那份清冷沉稳的气质,让喧闹的大厅为之一静。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老鸨,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是欧卫“反劫”来的银子),放在旁边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些,够不够?”
老鸨看着那鼓囊的钱袋,脸上的怒容稍霁,但依旧余怒未消:“哼!算你们识相!不过,这疯马惊扰了我的贵客,吓坏了我的姑娘,光赔钱可不够!必须给我个交代!还有…”她狐疑地打量着欧卫和陆仁贾,“你们两个道士,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醉香楼门口…想干什么?莫不是…也想来找姑娘?”她眼中带着审视和鄙夷。
周围的客人、姑娘们也都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两个道士夜闯青楼…这八卦可够劲爆!
欧卫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老板娘你误会了!我们是追狗追到这儿的!纯粹是意外!意外!”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仁贾脸上也闪过一丝窘迫,强自镇定道:“老板娘,我等乃清修之人,绝无此意。今日纯属意外,赔偿已付,还请行个方便,让我们带走这孽畜。”他指了指还在大厅中央焦躁打转、四处嗅闻的小黑。
“清修之人?”老鸨撇撇嘴,显然不信,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不好再纠缠,“行吧行吧!赶紧把这疯马弄走!看着就晦气!”她挥了挥手,示意护院让开。
欧卫如蒙大赦,赶紧上前去拉小黑的缰绳(刚才撞门时掉了):“小黑!别闻了!走了!丢人丢到家了!”
然而,小黑却根本不理会欧卫!它猛地一甩头,挣脱了欧卫的手,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那里,一个穿着粉色薄纱裙、身材丰腴、端着个描金托盘的丫鬟正惊恐地看着下面!托盘里,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散发出极其诱人的、混合着浓郁花香和奶香的甜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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