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Ava和朋友的谈话也接近了尾声,大家纷纷站起身来,互相道别。再回到客厅后,Ava说要去休息,就先行回屋了。
大姐拉着知了,说:“你要还不休息,陪我喝杯咖啡?”
知了点点头,一边看着大姐冲咖啡一边给自己卷烟。他忍不住问道:“都说咖啡提神,你这大半夜喝咖啡不怕失眠啊。”
大姐笑着说:“咖啡对我没啥作用,该睡还是睡,我就是喜欢咖啡的味道。”她品了一口刚冲好的咖啡,一脸的满足感,继续问道:“你和Andrew他们有联系吗?他们出去住了挺久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知了摇摇头,慢慢地说道:“之前在超市偶遇到过,后来没怎么联系了。”大姐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姐说了挺多的遗憾,来了这里半年多有很多地方没去过。还建议知了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多出去转转,新西兰的美景举世闻名,不去看看太遗憾了。
知了点着头,心中默默复述着听到的名字:岛屿湾、陶泊湖、惠灵顿、尼尔森、基督城、达尼丁、皇后镇。
那天夜里,他们聊到很晚。
知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未来未知,紧张和兴奋混杂其中。
不知不觉地睡去,在梦中,他的四周响起了黑豹的《Take Care》:子夜二时请你推醒我;告诉你我梦见了什么;七彩的天堂上竟没有;人去过的消息,人留下的痕迹。
TAKE CARE,I WANT TO SLEEP;
TAKE CARE,I WANT TO SLEEP。
清晨起来,知了感觉自己像是一宿没睡,昏昏沉沉。
到了学校时,他才想起来昨天的作业还没写完,好在今天Mia的课在第二节。整个第一堂课,他都没怎么听进去,一直趴在桌子上补作业。
Richard在旁边打趣道:“您昨儿晚爬谁家窗户根儿去了,作业忘了写啊?罕见,罕见。”
Steve显然没听明白,低声问道:“窗户根儿?啥意思?为啥要爬?”
Richard用书挡着脑袋,不想被老师看到他乱颤的上半身。知了也低着头,拼命压抑着想笑的情绪。Steve一头雾水,却也被带着嘿嘿笑了起来。周围同学注意到了他们的异象,纷纷好奇望来。
知了默念:“糟糕!忍住!”
课间休息时,知了提议道,下节课分开坐,别又让Mia拿我们说事。那两个人听了,就故意很大声地搬书包、挪椅子,又是让同学们一阵好奇,这仨人,今天,有病!
午休时间,Steve提议去City吃饭,Richard表示花钱肉疼,知了不置可否,但最后还是陪着Steve一起去了。
今天风大,大斜坡走得很是轻松。下坡时有风帮助稳定平衡,上坡时有风助力推动,人没费什么劲儿。
回学校的路上,Steve问道:“决定好哪天搬家了吗?我就不去你现在的homestay帮忙了,免得还要占个车座位。我在你新家等你,到时候帮你一起收拾。”
Richard立马跟了一句:“你是为了去和小姑娘聊天的吧,要帮忙就从头帮到尾嘛,哪有半中间出来的,你当你是程咬金呐!”
Steve问了一句:“谁?程咬金是干啥的?”
知了笑着对Richard说:“你就别再说北方俗语了,南方同学明显不理解啊。”
“哈哈哈哈……”几人边说边笑,边走边闹。
回到课堂,Steve凑过来问道:“今天放学早,一会儿干嘛去?还去图书馆不?”知了摇摇头,他也没想好。
虽说住homestay的日子所剩无几,但他现在觉得有点儿尴尬了,很是不好意思再与Ava面对,于是说道:“等下再说吧,我昨儿晚上还告诉自己要珍惜最后几天,今儿早上又觉得见homestay mother有点儿尴尬。”
Steve笑呵呵地说:“那就别回去了,和我去趟三姐妹。”
知了吃惊地看着Steve:“又买电话卡?你用得好快啊!你一周的电话量比我一个月还多。大哥,你有那么多电话啊!”
Steve嘿嘿笑着说:“我除了给家人打电话,还有时和家里的朋友聊天,一聊就说个没完。”
这时老师进来了,他们中断了聊天。知了还沉浸在刚才的谈话中,心想:“我有多久没和家乡的朋友联系过了?对了,我该和Mike商量一下搬家的事了,哪天搬也取决于他的时间啊。”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知了又想了很多,比如搬家、雅思、新环境、新室友。他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等这几天处理完杂事,一定要加紧学习,最近耽误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对着Steve比划了一个手势: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