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儿低头看着那张画纸,眉头微微皱起。
阿原的名字像根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她心底。她没说话,只是将画纸轻轻折好,塞进袖中。转身时嘴角仍扬着,声音轻快:“小霖,你和弟弟妹妹们继续玩吧,娘去厨房看看。”
“好呀!”孩子们一阵欢呼,又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讨论起来。
她走出院子,脚步不重,却走得稳。阳光落在肩头,心里却沉得发闷。
她没回屋,而是绕到后院的小书房。推门进去,书案上还摆着昨晚的茶盏,水渍干了,杯底积着一层灰。
坐下,从袖中取出画纸,展开。
阿原的模样模糊,可那双眼睛,清晰得刺眼。
他到底是谁?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见逸风站在门口,脸色紧绷。
“查到了。”他说,“阿原这个名字,在山那边的户籍册里找不到,邻村也没有。更奇怪的是,有人在县衙外见过他。”
林洛儿手指一收:“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她心头一震。那天正是布庄准备开业的日子,也是三个儿子要参加擂台赛的关键时候。
“看来不是巧合。”她低声说。
逸风点头:“我已经让人盯着县城那边的动静。另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瑞泽刚回来,说是在城外被伏击了。”
林洛儿猛地站起身:“他在哪?”
“偏厅,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她快步往外走,逸风跟在后面。
偏厅里,瑞泽靠在椅子上,左臂缠着纱布,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依旧锐利。见她进来,他扯出一丝笑:“娘,我没事。”
“怎么回事?”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揭开纱布,伤口不深,但形状古怪,像是某种奇特暗器所伤。
瑞泽叹了口气:“我按你说的,带着信物去了山那边。本来只是想探个虚实,结果刚进林子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对方几个人?”
“三个,身手都不弱,招式诡异,像是没见过的流派。”
林洛儿皱眉:“看清他们脸了吗?”
“其中一个戴了面具,另一个……”瑞泽迟疑了一下,“他的剑法,有点像五哥以前练过的路数。”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逸风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我没看错。”瑞泽认真地说,“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确定,那人用的是我们林家的入门剑术。”
林洛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我们的来历。”
瑞泽点头:“不仅如此,他们似乎对我们很熟,甚至知道我们会出现在哪里。”
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心中已有隐约的猜测。她抬起头,看向逸风:“你去通知大哥,召集所有人。”
“是。”
逸风离开后,林洛儿转头看向瑞泽:“你还带回了什么?”
瑞泽从怀里摸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通体漆黑,上面刻着一个陌生图腾——一只盘绕的蛇,咬住自己的尾巴。
林洛儿盯着那枚令牌,许久才开口:“这图腾……我在一本残卷上见过。”
“什么残卷?”
“讲的是百年前一场灭门惨案。”
瑞泽瞳孔微缩:“你是说……”
“如果我没猜错,背后的人,可能和当年那个消失的门派有关。”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一名府兵冲进门来,脸色发白,“不好了!二哥的儿子在布庄被围住了,说是原料出了问题,客户闹事!”
林洛儿猛地起身:“立刻过去!”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瑞泽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情况。”
“我也去。”瑞泽挣扎着要站起来。
“你现在任务是养伤。”她语气不容置疑,“这件事,我会处理。”
说完,她大步走出偏厅,阳光刺眼,她眯起眼,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这不是普通的麻烦,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她必须护住她的家人。
*
布庄外,人群喧闹,几个顾客围着柜台大声斥责,伙计满脸焦急,试图解释。
“你们这是骗人!”一个穿绸缎的男人怒吼,“这种布料根本不是你们承诺的货色!”
林洛儿走进店堂,一眼便看到摆在柜台上的布匹——颜色与质地确实与样品不同,而且摸上去有种奇异的涩感。
“原料被调包了。”她低声说。
身旁的二哥儿子急得满头汗:“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进货的时候明明没问题!”
林洛儿拍拍他的肩膀:“别慌,这事我们会查清楚。”
她转身面对众人,声音清亮:“各位客官,今日之事,林家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若真是我们的疏忽,必有赔偿;若是他人作祟,也请诸位稍安勿躁,待我们查明真相。”
人群中有人冷哼:“说得漂亮,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私下吞下这笔账?”
林洛儿嘴角一扬:“这位客官放心,我们林家做生意,向来讲究诚信。若真有问题,我亲自赔您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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