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初和许鹤轩面面相觑,都觉得莫无畏的行为有些反常。平日里爱爬山锻炼的他,如今却热衷于挑水浇地,还特意用水冲洗院子和厕所,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挑水的路似乎比往常更长了些。若不是旱厕不用水冲,许鹤轩恐怕一天得跑十几趟。
“确实奇怪。最近无畏的状态很不对劲,整日闷闷不乐,话也越来越少。”
许鹤轩沉思片刻,问方念初:“林如烟有多久没来了?”
“大概有好几天了。自从她发高烧晕倒后就没再来过。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无畏的情绪变化好像是从那时开始的。”
“管不了的事就别操心。即便他情绪低落另有原因,我们也无能为力。”
“随他们去吧。”
莫无畏一路心神恍惚,平日留意路况的他,此刻目光飘忽不定。
提水上井,回牛棚的路上走得懒散。
曾经,他宁愿多绕些路,也不愿经过这里。
从前,他最怕迎面走来个女人,打翻他的水桶,还责骂他。
如今,再没人掀他的水桶,也没人斥责他。无论走过几次,都不见她的身影。
这条街显得格外空荡,空得让他心也跟着空了。
深秋时分,处处透着萧瑟,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忽然,拐角处传来一阵少女笑语,他迅速辨出其中夹杂着林如烟的声音。
脚步渐缓,看见三个女知青并肩走出,中间正是林如烟。
步伐几乎停滞,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她们。
李苗和王疏月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前行,而他的目光却牢牢定在林如烟脸上。
挑着担子的他,自然被林如烟注意到。
她像李苗和王疏月一样,淡然看他一眼便擦肩而过。
那目光里没有怨恨,没有渴求,更没有情意。
他僵立原地,不知该走向何方。
她仿佛真的将他遗忘,现在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往事如云烟,随风散去,一切已成过往。”
他挑着扁担转身离开,或许时间能冲淡一切,连记忆也能随之消逝。
京市
许楠楠即将为江老爷子进行第三次治疗,依旧由关老太太陪同前往江家。
刚到门口,迎接她们的除了江景行,还有一个陌生男子。许楠楠估摸着这人的年纪与江淮相仿,容貌却不似江景行,倒是有些像吴敏。
不用多想,这必定是江景行与吴敏所生的儿子。
尽管孩子无辜,但那青年注视许楠楠的目光让她感到不安,她迅速移开了视线。
江一鸣本期待许楠楠见到自己时会眼前一亮,露出欣赏之色。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许楠楠仅瞥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开,那神情中似乎带着些许不耐烦。难道是因为她已有心仪之人,因而对他毫无兴趣?
江景行赶忙邀请二人入内:“关伯母,小许同志,请进屋说话。”
许楠楠依旧冷冷地看着他,这让他有些局促,也不禁反思自身行为。
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许楠楠?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待三人进入江老爷子的房间后,江一鸣在外皱眉叹气,仿佛丢了魂似的。
他心中愤懑,觉得女神对自己全然无感。
是自己样貌平庸还是她已有伴侣,从而对其他追求者视而不见?
回到房间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确认依然帅气逼人,无可挑剔。
许楠楠定是因为已有意中人,才对他毫无兴趣。
这样的专情女子更值得他倾尽全力去争取并珍视。
不甘心的他,厚着脸皮再次闯入爷爷的房间。
许楠楠正为爷爷施针灸,他故意站在她对面。许楠楠瞥了他一眼,他立刻露出笑容,但随后她便低头继续专注为江老爷子施针,再未看他一眼。
江一鸣又一次感到失望。
许楠楠的目光依旧冷漠,似乎对他毫无兴趣。
他仍不受重视。
江景行担心他惹事,将他拉出房间:"一鸣,出去吧,别打扰小许同志给爷爷治疗。"
江一鸣一心想要在许楠楠面前表现自己,可惜他并无突出才能。
他问许楠楠:"你给我爷爷扎针,难道不怕他突然跳起来吓人吗?"
江老爷子虽行动不便,却能转动眼珠,立刻瞪了他一眼。
不孝子孙,我还没死呢。
江景行呵斥:"逆子,滚出去!"
许楠楠冷冷说道:"江爷爷是长辈,你不该如此戏谑,更不该在这种场合说笑。"
江一鸣无言以对。
原本想讲个笑话逗乐,结果却得罪了许楠楠。
随即,他被江景行揪着耳朵拖出屋外。
门外传来木棍击打 的声音,伴随江一鸣惨烈的呼喊:
"快滚,再捣乱就加倍惩罚。"
江一鸣郁郁离开。
他难过并非因挨打,而是因许楠楠的冷淡态度。
哼,她那位对象到底有何特别?
他抓起路边的月季花,用力碾碎花瓣。
"真想见你一面,较量一番,若我胜了,她便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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