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父母口中确认艺帆被抓的消息后,景辰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揪心瞬间蔓延至全身。他来不及多想,双脚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不由自主地朝着艺帆家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路边的景物如模糊的光影般飞速向后掠去,但景辰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从艺帆父母那里打探到更多关于艺帆的消息,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此刻艺帆被关押在哪所监狱,渴望能尽快去看望自己深陷困境的发小。
当景辰一路狂奔,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艺帆家时,他的心跳如雷,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他站在那扇熟悉的院门前,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氛围笼罩着整个院子。
那扇院门半掩着,就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透露出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景辰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那扇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在这静谧的小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透过门缝,景辰看到艺帆的父母正静静地坐在院子里,他们的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他们的神情落寞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景辰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他慢慢地走进院子,轻声喊道:“叔叔阿姨。”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艺帆的父母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景辰身上。那一刻,景辰看到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悲痛,有无奈,还有一丝见到故人的欣慰。
景辰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走到艺帆父母面前,满脸焦虑地开口问道:“叔叔阿姨,你们可知道艺帆现在被关押在哪个监狱里吗?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想去探望一下。”
艺帆的父亲慢慢地抬起头,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自责,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回答道:“孩子啊,我们也不知道艺帆被关在哪里。我们也是咱村里外出打工的人回来时告诉我们的,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艺帆已经被抓都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咱村里的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我们只知道他真的被抓了,而且还是因为吸毒……”
当“吸毒”这两个字艰难地从艺帆父亲口中挤出时,他的声音瞬间如同被锐利的风刃切割,陡然变得破碎且哽咽。那一刻,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无形却又沉重无比的东西紧紧堵住,每一丝想要继续发声的努力,都被这团阻碍无情地压制。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还在徒劳地试图拼凑出后续的话语,可终究无法再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泪水在他那满是沧桑与悲痛的眼眶中不住地打转,晶莹的泪光折射出内心深处如渊薮般的痛苦与自责。那泪水,仿佛承载着一个父亲对儿子深深的失望、无尽的痛心以及难以言说的悔恨,随时都会夺眶而出,倾泄而下,将他内心的悲恸毫无保留地展露。
景辰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他原本满怀希望,以为来到艺帆家,便能从叔叔阿姨口中得知艺帆被关押的地方,进而去看望自己深陷困境的发小。可此刻,听到艺帆父母也不知关押地点的消息,他只感觉仿佛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他满心的期望瞬间浇灭。
他呆呆地杵在原地,眼神空洞,大脑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景辰才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逐渐回过神。看着眼前两位老人悲痛欲绝的模样,他心中一阵刺痛,强打起精神,试图安慰他们。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故作的镇定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别太难过了。艺帆是你们的孩子,也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一定不能放弃。咱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找到他被关押的地方的。”
然而,话虽如此,景辰自己心里却清楚,这谈何容易。茫茫人海,不知从何下手,警方出于规定又不能随意透露信息,寻找之路必定充满艰难险阻。但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在两位老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气馁,他必须成为他们的依靠,哪怕希望渺茫,也要拼尽全力去尝试。
在与艺帆父母促膝长谈的过程中,景辰渐渐拼凑起艺帆在外打工那些年的模糊轮廓。原来,艺帆外出打工的这几年,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往家里按时寄钱,这似乎成为了他与家庭之间仅存的一种紧密联系。那些按时到账的汇款,仿佛是他对父母养育之恩的一种默默表达,让远在家乡的父母,在心底里始终留存着对儿子的一丝欣慰与牵挂。
然而,令人心酸的是,除了这按时的汇款,艺帆与家里的联系实在少得可怜。每次打电话回家,艺帆的声音总是匆匆忙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驱赶着。简单的几句“爸妈,我挺好的,你们别担心”,便草草结束通话,从不曾向父母提及自己在外面真实的生活状况。电话这头的父母,满心的关切与思念,都被那简短的话语硬生生地挡了回去,只能在电话挂断后,对着沉默的听筒,默默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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