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曦初绽,太阳宛如一颗璀璨的火球,缓缓从地平线喷薄而出。那第一缕阳光,恰似一袭金色的轻柔纱幔,悠悠然洒落大地,为世间万物披上一层梦幻的光辉。陈锦松与陈秀芸,如往日一般,迎着这初晨的微光,早早便来到了田间。
他们的身形在朦胧的晨光里,显得影影绰绰,仿若还残留着昨日劳作的疲惫。然而,当阳光逐渐明朗,清晰地勾勒出他们的面容时,便能瞧见,那略显倦意的脸庞上,双眸却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希望之光。
陈锦松身着一件洗得泛白的旧布衫,布衫上星星点点的泥渍,宛如一幅不规则的地图,记录着昨日辛勤耕耘的轨迹。一条打着补丁的裤子,裤脚高高挽起,裸露出满是泥巴的小腿,那泥巴仿佛是大地给予的特殊印记。头上那顶破旧的草帽,帽檐已然变形,却依旧倔强地坚守岗位,努力为他遮挡着阳光。陈秀芸则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旧上衣,袖口磨破的丝线,好似岁月弹奏的琴弦。下身的深色裤子,同样沾满泥土,见证着她的操劳。她将头发简单束于脑后,几缕碎发在微风中俏皮地舞动,为她增添了几分质朴的韵味。
二人脚步不停,径直迈向田间,开启新一天的劳作——脱土坯。这可不是一项简单的活计,需得十二分的耐心与娴熟的技巧,每一块土坯都倾注着他们对家的殷切期盼,故而必须精心打造,以保障其质量上乘、坚固耐用。
陈锦松行至田边,伸手握住那把沉甸甸的锄头,双手紧紧攥着锄柄,高高举过头顶,而后猛地发力,锄头如利箭般深深扎入坚硬的泥土之中。他牙关紧咬,手臂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的蚯蚓,竭尽全力将泥土奋力翻起。每一次锄头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钝响,仿佛是大地与他们辛勤劳作的深沉共鸣。那翻起的泥土,在阳光照耀下,呈现出深邃的褐色,散发出泥土特有的馥郁芬芳,那是大地孕育希望的气息。
陈秀芸紧随丈夫身后,她手持耙子,迅速且熟练地将翻起的泥土耙平。她目光专注,犹如敏锐的猎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土块,仔仔细细地将泥土耙得均匀细腻,宛如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随后,她操起铲子,小心翼翼地将泥土一铲一铲地盛入木制的土坯模具里。她微微下蹲,身体前倾,每铲一铲子泥土,都要细心调整其在模具中的位置,确保填满每一处角落,不留一丝缝隙。待泥土装满,她先用手掌用力按压,将泥土压实,再用手指沿着模具边缘,轻轻修整泥土,使土坯的形状规整完美。紧接着,她吃力地将模具抬起,缓缓倒扣在一旁的空地上,一块成型的土坯便诞生了。这看似简单的一连串动作,对于身形瘦弱的她而言,每一次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直起腰板,用手背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微微喘着粗气,但旋即便又立刻投身于下一块土坯的制作之中。
劳作之际,陈锦松与陈秀芸偶尔会不经意间相视一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夫妻间无需多言的默契,以及对当下生活的满足。尽管这份劳作艰辛异常,但他们却甘之如饴,因为每一块土坯,都承载着他们对家的深深眷恋,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时间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中悄然流逝,田地上新制的土坯愈发增多。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无情地摧毁了他们大半个月的心血,然而,陈锦松和陈秀芸并未因此而一蹶不振,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手中制作土坯的动作愈发稳健有力。
“锦松啊,我琢磨好一会儿啦。你瞧瞧,咱们之前做好的那些土坯,要不咱每天往准备盖新家的那块地儿背一点。你想呀,要是这么做,往后就不用太麻烦亲戚朋友来帮忙搬运了。而且万一哪天又像昨天那样,暴雨骤降,咱辛辛苦苦积攒的成果,也不至于一下子全没了呀。”陈秀芸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却又接着说道,“昨天那情形,损失实在太惨重了。还好咱俩刚睡下不久,就被雷声惊醒了。你再寻思寻思,要是哪天咱俩睡得太沉,没醒过来,又恰好赶上暴雨,那后面的损失,恐怕比昨天还要严重得多哩。”
陈锦松停下手中的锄头,直起腰杆,满含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陈秀芸,目光中交织着欣赏与疼惜。他缓缓开口说道:“秀芸,不得不说,你这想法真是太妙了。中午吃过饭,我就去看看盖新家的那块地,好好琢磨琢磨,找个最合适的位置来堆放咱们的土坯。最好找个地势高些的地儿,这样就算再下大雨,也不容易被水淹了。”
陈秀芸一边继续手中的活计,一边回应道:“嗯嗯,是得找个好地方。咱这些土坯,可都是一块一块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可不能再让它们遭罪咯。而且呀,咱每次背过去的土坯,可别随意乱放,得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这样看着心里也舒坦,到时候用起来也顺手方便。”
陈锦松点头称是,再次挥动起锄头,说道:“行,都听你的。等会儿我多翻些土,你那边做土坯也能快些。昨天损失那么多,咱今天可得加把劲,争取多做几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