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阳光略显暗淡的日子里,宁国府那清幽却不失庄重的书房内,贾珍正一脸愁苦地瘫坐在雕花梨木椅中,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死结,仿佛能将一只苍蝇生生夹死。
他那宽阔的额头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犹如千沟万壑纵横交错,每一道都饱蘸着忧愁与焦虑的墨汁。他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无奈和迷茫,仿佛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手指无意识地、焦躁地轻敲着桌面,发出的“笃笃”声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犹如声声闷雷,无情地轰炸着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内心,仿佛是他内心烦闷不堪的真实写照。
贾琏风风火火地从荣国府匆匆赶来,那匆忙的脚步卷起一阵微风。刚一进书房,他便一眼瞧见了贾珍那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愁苦面容。他不禁咧开嘴,露出一个略带调侃的笑容,那笑容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
他朗声道:“珍大哥,瞧你这一脸的愁容,活像个霜打的茄子,莫不是为了生意上的那些事儿?”说着,便迈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潇洒地走到桌前,随意地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那姿态随意中又透着几分贵公子的不羁,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困住他的脚步。
贾珍苦笑着抬起手,指了指面前那堆积如山、几乎要将书桌完全淹没的账册,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贤弟,你可算是来了。
如今咱们这各处铺面的生意啊,简直是糟糕透顶,没有一处是让人省心的。你瞧瞧,那南方的丝绸铺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种洋布,价格便宜得不像话,一下子就抢占了咱们不少的客源。
那些客人如同潮水般涌向了那洋布,将咱们的丝绸铺子冷落得门可罗雀。还有那茶叶庄,今年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雨水多得吓人,那连绵不绝的雨水仿佛是老天故意降下的惩罚。
茶叶的品质严重受了影响,这销量啊,简直是一落千丈,大不如前呐!曾经那熙熙攘攘的采购场景如今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片冷冷清清。”他边说边摇头,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愁苦而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法言说的悲伤。
贾琏坐下后,不慌不忙地端起一旁精致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那清香扑鼻的茶水。先是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品味这茶中的百般滋味,而后才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依小弟之见,咱们得另辟蹊径,寻一条新的出路才行。如今这世道啊,洋人的玩意儿是越来越多,如同潮水般涌入咱们的市场。
咱们若不想被淘汰,就得想法子跟他们竞争一番。不如咱从进货渠道上好好琢磨琢磨办法,找些个更新鲜、更独特的货物,再把这店铺重新精心布置一番,定能吸引那些个挑剔的顾客。让他们重新踏入咱们的店铺,感受咱们的独特魅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而有节奏地敲打着茶盏边缘,目光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生意兴隆的景象,那热闹非凡的场景在他的眼中栩栩如生。
贾珍听了,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火苗,那火苗虽然微弱,但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烛光,给人带来了无限的温暖和期待。
他忙不迭地说道:“贤弟此计甚妙,甚妙啊!只是这新鲜独特的货物,又该从何处去寻得呢?”说着,他激动地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急促地踱步,脚下的步子凌乱而匆忙,仿佛在追逐着那一丝希望的影子。
心中急切地盼望着贾琏能马上给出个切实可行的好主意,那急切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贾琏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说道:“大哥莫急,莫急。小弟我早有打算,已派人去各地仔细打听了。听闻那江南有一处专门出产精美绝伦的绣品,那绣工巧夺天工,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注入了灵魂,绣出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仿佛能从布料上一跃而出。若是咱们能将其引进,想必定能吸引不少贵妇小姐的目光,让她们趋之若鹜。
还有那遥远的西域,据说有一种香料,香气独特,世间罕有。那香气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咱们若能将这两样宝贝弄到手,还怕生意不红火?”他说着说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眼中兴奋的光芒愈发璀璨,仿佛那些宝贝已经摆在了眼前,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正说着,贾蓉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书信,神色匆匆,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他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父亲,二叔,这是扬州分号送来的急信。”
贾珍连忙一把夺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拆开,刚看了几眼,脸色便愈发难看,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都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恐惧。那信中的内容仿佛是一把无情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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