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乃是贾政之妾赵姨娘所诞下之子。在那宏伟且枝节交错的贾府深宅大院之中,他的呱呱坠地并未如嫡出子女降临那般给众人带来多少由衷的欣喜与热切的期待。
相反,因其庶出这一尴尬而又敏感的身份,自他尚在襁褓之中,便注定了要在众人的轻视与冷落之中,步履维艰地开启自己的成长之旅。
赵姨娘,这个心胸狭隘到极致、自私自利且目光短浅到令人咋舌的女人,自贾环刚刚开始牙牙学语之际,便将自己在贾府之中所承受的零零总总的委屈与不公正待遇,犹如一场倾盆而下的狂暴骤雨,一股脑儿地倾注进尚且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贾环那幼小而脆弱的心灵之中。
“环儿啊,你可要心知肚明,这府里的人统统瞧不上咱们母子,就只因为你是庶出的身份。你务必要去争,去抢那些原本就应当属于咱们的荣华富贵!”赵姨娘声嘶力竭地在贾环的耳畔念叨着嫡庶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不遗余力地教唆他要去奋力争夺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虚荣与奢华。
当贾环尚处于稚嫩的幼年时期,不良的品性便已初现端倪。他时常毫无顾忌、肆意妄为地抢夺姐妹们那些小巧玲珑的物件,或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偷走兄弟们的心爱玩意儿。
有那么一回,迎春正于花园之中专注地绣着一方手帕,那手帕之上绣制的花朵娇艳欲滴、栩栩如生,针线功夫更是细密而精致。贾环偶然瞧见,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二话不说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蛮横地抢了过去。
迎春向来性子温和柔顺,眼见他年纪尚小,便和颜悦色、好言好语地劝说道:“环兄弟,你切莫这般不讲道理、没有礼数,这手帕姐姐绣得着实辛苦,你若真心喜欢,姐姐改日定会给你绣制一个全新的。”可贾环却怒目圆睁,蛮横无理地回嘴道:“谁要你以后绣,这现成的我现在就要!”言罢,便如同一阵疾风似的一溜烟跑开了,只留下迎春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无奈而又悲伤地叹气。
还有一次,贾兰新得到了一个精致绝伦的木雕玩具,那玩具活灵活现,小巧玲珑得让人爱不释手。贾环见了,心中顿时涌起羡慕嫉妒的复杂情绪,便偷偷摸摸地将其拿走。
′贾兰发觉之后,赶忙一路追了上去,一脸无奈且焦急地说道:“环叔,这玩具于我而言甚是珍贵,还望您能够高抬贵手,将其归还于我。”贾环却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有什么资格跟我讨要!这府里的东西,只要我想要,那便就是我的!”
这些兄弟姐妹们的宽容大度和忍让迁就,不仅没有让贾环心生半分感激之情,反而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助长了他那嚣张跋扈的气焰。他天真地认为这是大家惧怕他的表现,于是愈发变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平日里,他还经常对下人非打即骂,稍有不顺心之时,便会对下人们拳打脚踢,恶言恶语更是不绝于耳。下人们只要稍有不慎,便会招来他狂风暴雨般的雷霆大怒。
“你们这些低贱的奴才,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否则有你们的好果子吃!”他肆无忌惮地大声呵斥着。下人们虽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懑,却也只敢忍气吞声,毕竟他是主子,无人敢真正与他针锋相对、据理力争。
又有一次,贾环偷偷摸摸地溜进贾蓉的屋子,偷走了贾蓉的二十两银子。碰巧贾蓉从外面归来,正好看见贾环从自己的房中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贾蓉心生怀疑,连忙上前一搜,结果发现自己的银子不翼而飞,便一把拉住贾环质问道:“环叔,你这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何会从我房中出来,我的银子又去了何处?”
贾环死不认账,梗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莫要血口喷人,诬陷好人,我不过是恰巧路过罢了!”两人推推搡搡,一路争吵不休,径直来到了赵姨娘那里。
赵姨娘见自己的儿子被贾蓉拉扯着,顿时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贾蓉,你这居心不良的家伙,竟敢诬陷我儿!我儿乃是贾府的公子,岂会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下流之事,定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却想赖在环儿的身上!”
贾蓉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大声说道:“你莫要这般蛮不讲理!我亲眼看见他从我的屋子出来,银子紧接着就不见了,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赵姨娘双手叉腰,不依不饶地大声叫嚷道:“你少在这信口雌黄、污蔑他人!环儿是贾府的公子,怎会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贾蓉怒不可遏:“哼!有你这样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娘,怪不得贾环如此不成气候、不知好歹!”赵姨娘一听,更是如同泼妇一般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道:“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在这时,王熙凤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其他的下人们也纷纷围了过来。王熙凤见状,连忙好言相劝说道:“都别吵了,这般毫无体统地吵闹成何样子!蓉哥儿,你且消消气,环兄弟许是一时犯了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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