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轻抚琴弦,试了试音,音色清婉动人。宝玉则拿起箫,凑到唇边。二人目光交汇,随即同时奏响。琴音袅袅,如泣如诉;萧声悠悠,仿若空灵之音穿云破雾。
周围的花草似乎也沉醉于这乐声之中,微风轻拂,花瓣飘落,似是伴舞。一曲终了,余音缭绕。宝玉赞道:“林妹妹琴艺愈发精湛了。”黛玉垂眸浅笑,“宝哥哥的萧声亦是不凡。”
此时,一只蝴蝶翩跹而来,停在黛玉肩上。宝玉忍不住伸手欲捉,黛玉轻轻一侧身,蝴蝶飞走了。宝玉尴尬收手,黛玉掩唇而笑,刚刚的小小芥蒂仿佛随着这笑声一同飘散,只剩下眼前的美景与相伴之人带来的惬意。
但经此一事,宝玉心中对林黛玉的心意又多了几分明了,而林黛玉对宝玉的情感,也在这小小的波澜中,愈发深厚。
说起晴雯,不得不提之前她病补雀金裘一事。那日,贾宝玉在参加舅舅生日宴会时,贾母将一件极为珍贵的俄罗斯进贡的雀金裘给他穿。这雀金裘金翠辉煌,碧彩闪烁,是难得一见的宝贝。然而,宴会上宝玉不小心让衣服后襟子被香炉烫了个指顶大的烧眼。
他深知这件衣服的贵重,生怕贾母、王夫人生气,回来后便悄悄让婆子拿出去缝补。可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个遍,都没人认得这是什么料子,更不敢揽这个活儿。
彼时晴雯正因感冒卧病在床,浑身酸痛,鼻塞声重,本就虚弱不堪。但她见宝玉为此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里来回踱步,满心忧虑。晴雯向来心直口快,对宝玉更是忠心耿耿,虽身体不适,还是挣扎着坐起来,强打精神说:“拿来我瞧瞧。”宝玉赶忙将雀金裘递到她面前。晴雯仔细端详后,说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像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
宝玉一听,眼中燃起希望,可看着晴雯憔悴的面容,又心疼地说:“你病成这样,怎么使得,别累坏了身子,实在不行,我就去回老太太,听凭发落便是。”晴雯却倔强地摇头,说道:“那怎么行,老太太知道了,难免生气,再说,我若连这点事儿都办不成,还算什么呢。”说罢,便吩咐宝玉去取孔雀金线和工具。
晴雯先将里子拆开,用茶杯口大的一个竹弓钉牢在背面,再将破口四边用金刀刮得散松松的,然后用针纫了两条,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依本衣之纹来回织补。每一针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的手因虚弱而微微颤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织补一会儿,她便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可眼神却始终专注在雀金裘的破口处。
宝玉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时不时递上帕子给晴雯擦汗,心疼地劝道:“晴雯,歇歇吧,别硬撑着,实在不行就算了。”晴雯却咬着牙,头也不抬地说:“二爷放心,我定能补好,您别在这儿看着我,倒叫我分心。”宝玉无奈,只得在一旁干着急,时不时起身给晴雯倒杯茶,却又怕打扰到她。
就这样,晴雯一直补到深夜,终于将雀金裘补好。她把衣服递给宝玉,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二爷,您瞧瞧,可还使得?”宝玉接过衣服,仔细查看,补过的地方几乎天衣无缝,若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破绽。
他又心疼又感动,说道:“晴雯,你真是我的好丫鬟,若没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苦了你了。”晴雯靠在枕头上,疲惫地摆摆手:“二爷别这么说,能帮到您,我心里高兴。”
此事过后,宝玉对晴雯愈发看重,而晴雯对宝玉的忠诚也更加坚定不移。如今晴雯因与何婆子争执而生病,宝玉心急如焚,悉心照料,这其中既有对晴雯病情的担忧,也有对她过往种种付出的感恩。
林黛玉虽因宝玉对晴雯的关怀而生醋意,但她也深知晴雯的为人和她与宝玉之间纯粹的主仆情谊。经此一事,三人之间的关系在微妙中又多了几分理解与包容,在这贾府之中,演绎着属于他们的故事,而这故事,也如同一幅细腻的画卷,在岁月中缓缓展开。
各位看官们,欲知后事如何,请听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