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府自嫣红自尽一事之后,表面上风波渐息,一切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阳光依旧每日准时洒落在贾府的亭台楼阁、曲径回廊之上,府中的人们也如往常般各司其职,往来穿梭。然而,暗地里,那些被利钱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家,却依旧在水深火热的困境中苦苦挣扎,仿佛置身于不见天日的深渊。
这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大观园的小径上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探春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那罗裙的颜色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鲜嫩而娇艳。腰间系着翠绿色的丝绦,随风轻轻飘动,恰似随风摇曳的柳丝。她正悠然地在园中闲坐,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偶然间,她瞧见几个婆子聚在一处,神色慌张,交头接耳,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极为隐秘的事情。
探春心中不禁好奇心顿起,她佯装不经意地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靠近。微风轻轻拂过,将婆子们的话语断断续续地送入她的耳中。她竟听到她们提及城郊尚有几户欠银人家,如今正被逼得走投无路,生活已然陷入绝境,甚至到了卖儿鬻女的悲惨境地。
听闻此消息,探春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深知,这等事在贾府的阴暗角落里绝非个例,那些贫苦人家在利钱的重压下,正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犹如待宰的羔羊,在绝望中苦苦挣扎。
于是,她赶忙回到秋爽斋,一路上脚步匆匆,神色忧虑。回到房中,她立刻差人去请黛玉和宝玉前来商议。不多时,黛玉迈着轻盈的步伐,如弱柳扶风般走进秋爽斋。她身着月白色的绫衫,那绫衫质地轻柔,仿佛月光洒在身上,透着一种清冷的美。外罩淡紫色的坎肩,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手中持着一把湘妃竹团扇,扇面上绘着淡雅的兰花,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轻轻倚着湘妃竹榻,微微蹙起蛾眉,那眉如远山含黛,却此刻满是忧色,面露戚容道:“这等事原该管家的做主,只是邢夫人行事狠绝,对这些穷苦人家的死活全然不顾,而凤姐姐呢,又……”黛玉话未说完,便轻轻叹了口气,那娇弱的模样,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她吹倒,让人看了,心中不禁泛起怜惜之意。
话音未落,一向心直口快的宝玉,已是气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了的红苹果。只见他“啪”的一声,猛地拍案而起,那桌子被拍得“砰砰”作响,桌上的茶具都跟着震动起来。他眼中满是愤慨,怒目圆睁,大声说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家破人亡吗?我这就去求太太,让她出面解决此事!”
探春见状,赶忙伸手按住宝玉,急切地说道:“二哥哥且慢!此事万不可莽撞,需从长计议才是。既要救人于水火,又不能驳了凤姐姐的脸面,否则日后在府中行事,必定多有阻碍。你想想,凤姐姐管家多年,府中的大小事务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若贸然行事,只怕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探春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宝玉要冷静,那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
三人正商议间,忽见平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匆匆而来。她身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裳,显得清新利落。原来,王熙凤听闻坊间仍有关于贾府放利钱逼死人的议论,心中烦躁不已,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便派平儿来园子里散散心,顺便留意一下众人的言论,看看是否还有不利于贾府的传言。
探春见平儿来了,灵机一动,眼睛顿时一亮,仿佛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她赶忙上前拉住平儿的手,脸上堆满笑容,那笑容亲切而自然,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说道:“来得正好!我正与林姐姐、宝哥哥说件趣事呢——前日我在园子里闲逛,发现园子里花草繁茂,现有的婆子们打理起来实在忙不过来,若能寻些手脚勤快的人来帮忙,既添了园子的生气,又能帮衬府里,岂不妙哉?”探春说话时,眼神中满是期待,紧紧盯着平儿,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探寻出一丝认同。
平儿何等聪慧,一听探春此言,立时便会意过来。她心中暗自思忖,这几位少爷小姐定是知晓了什么,想要借此解决些棘手之事。只是想到此事的诸多难处,不禁苦笑道:“姑娘们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外头人进府,规矩繁琐得很,太太们未必会应允。再者,这其中牵扯到诸多事宜,从人员筛选、安置,到日后的管理,每一个环节都不容小觑,怕是不易办成。”平儿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眉,面露难色。
黛玉轻摇手中团扇,漫声说道:“若寻的是那些欠债之人,让他们以做工抵债,如此一来,既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又能让府里得些劳力,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黛玉说话时,声音轻柔婉转,犹如黄莺出谷,又似山间清泉流淌,让人听了,只觉如沐春风。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聪慧与坚定,仿佛在向众人展示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宝玉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拍手叫好道:“这个主意妙极了!凤姐姐最是精明能干,若知道这样既能省下银子,又能解决园子里的人手问题,定会赞同此事的。凤姐姐一向把贾府打理得妥妥当当,这般一举两得的好事,她岂会拒绝?”宝玉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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