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传出,恰似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引得贾府交好的朝中大臣、生意上有往来的好友纷纷前来祭拜。一时间,贾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然而在这热闹的表象之下,却处处弥漫着哀伤的氛围。
先是忠靖侯史鼎带着一众史家子弟,身着素服,面色凝重如霜,步伐沉重地踏入贾府。史鼎步入灵堂,望着贾母的灵柩,眼中悲戚之色愈发浓重,他整了整衣衫,对着灵柩深深三鞠躬,而后缓缓跪地,庄重地叩首三次,每一次叩首都饱含着沉痛与敬意。
眼中含泪,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老祖宗一生德高望重,恩泽广布,如那璀璨星辰,照亮我等前行之路。晚辈定当铭记老祖宗的谆谆教诲,史家与贾府情谊深厚,犹如手足,今后定当携手并肩,相互扶持。”
贾政赶忙上前,握住史鼎的手,感激涕零地说道:“忠靖侯此番话语,让我等深感温暖。贾府如今遭此大难,幸得史家兄弟如此情义,往后定当涌泉相报。”史鼎忙道:“贾政兄这是何话,我与贾府本就亲如一家,老祖宗仙逝,我等痛心疾首,理应如此。”
紧接着,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等一众王公贵族,皆怀着沉痛的心情陆续而至。他们身着素色华服,神色肃穆,依次在灵堂前上香祭拜。锦乡侯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老祖宗在时,贾府如那参天巨擘,庇护着我等众人。如今老祖宗仙逝,实乃贾府之殇,亦是我等众人心中难以言说的憾事。愿老祖宗在天之灵安息,保佑贾府世代昌盛,福泽绵延。”
此时,川宁侯微微点头,附和道:“锦乡侯所言极是,老祖宗一生乐善好施,在这京城之中,谁人不敬重?贾府往后若有难处,我等自不会坐视不管。”寿山伯也拱手说道:“正是此理,我等与贾府同气连枝,定当守望相助。”
那些与贾府在生意上有往来的富商们,听闻此讯,亦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身着素色长袍,神色凝重,带着厚礼匆匆赶来。其中一位来自江南的绸缎庄老板,在祭拜后,恭敬地对贾府众人说道:“贾府向来以仁义为本,与我等生意往来,童叟无欺,信誉卓着。老祖宗一生乐善好施,慈善之名远扬,福泽深厚。愿老祖宗在天之灵保佑贾府永世昌盛,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正当众人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忽闻一阵悠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北静王水溶,身着素色蟒袍,头戴银白冠冕,面色凝重,带着几分悲戚,乘马而来。北静王向来敬重贾母,听闻其仙逝,心中悲痛万分,即刻放下手中诸事,赶来吊唁。
北静王踏入贾府,众人纷纷行礼,他微微抬手示意免礼,径直走向灵堂。踏入灵堂,北静王凝视着贾母的灵柩,眼中满是沉痛与敬重。他轻轻走上前,从侍从手中接过香烛,点燃后,双手举香,向灵柩深深鞠躬三次,每一次鞠躬都饱含着深深的敬意。
而后,北静王缓缓跪地,叩首三次,动作沉稳而庄重。起身之后,北静王神色哀伤,环顾四周,感慨道:“老祖宗一生宽厚仁慈,贤德之名,满誉京城。贾府在老祖宗的操持下,历经风雨,昌盛繁荣。如今老祖宗仙逝,实乃京城之痛。本王与贾府情谊匪浅,今后若有需本王之处,贾府但说无妨。”
贾政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王爷大驾光临,实乃贾府之荣幸。老祖宗一生最敬重王爷的人品才学,常言王府乃贤德之地。如今老祖宗仙逝,贾府上下悲痛万分,王爷此番话语,让我等倍感慰藉。”北静王微微颔首,说道:“贾政公不必多礼,老祖宗德高望重,本王亦深受其恩。贾府日后若遇困境,切莫见外,尽管告知本王。”
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从清晨直至傍晚,灵堂内哭声、诵经声、安慰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哀婉的交响曲。贾府众人虽悲痛万分,但仍强打起精神,遵循着家族的礼数,一一接待前来吊唁之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望族的风范。
这场丧事,不仅是对贾母的深情送别,更是贾府在风雨飘摇中,展现家族底蕴与人脉关系的时刻。只是在这繁华哀伤的背后,隐隐透露出贾府未来命运的未知与迷茫,恰似那夜幕降临前,天空中渐渐浮现的阴霾,让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贾政遵奉祖制,决定扶灵南下金陵贾氏故地安葬。贾府上下即刻陷入一片忙碌,为贾母的葬礼做着周全准备。府中各处皆布置得庄严肃穆,灵堂内,贾母的灵柩停放于正中,周身环绕着白色的幔帐,灵前摆满了各式祭品,香炉中香烟袅袅,散出的青烟仿若逝者未竟的眷恋,在空气中缓缓升腾、缭绕。
出殡那日,天色阴沉,铅云低垂,仿佛也在为贾母的离去而默哀。贾府阖府上下,无论主仆,皆身着素白孝服,神色悲戚。长长的送葬队伍从贾府缓缓而出,前头是身着黑衣的小厮们,手持招魂幡,步伐沉重而缓慢,招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呼唤着贾母的亡魂。其后是十六名精壮汉子抬着贾母的灵柩,那灵柩装饰得庄重华贵,棺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寓意着对逝者的美好祝愿。灵柩之上,覆盖着锦缎制成的棺罩,在风中微微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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