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一道怒不可遏的咆哮,骤然在演武场上炸响:“李玄霄!你这卑鄙小人,竟敢下此毒手!”
人群像是被无形巨力推开,呼啦啦向两侧散去,一道身影裹挟着狂暴无匹的气息,直冲擂台而来。
来者双目赤红,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正是王磊。他平日里的嚣张得意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怒火与深切的不甘。
“王磊师兄,火气如此之大,莫非是替你那不成器的跟班抱不平?”我依旧立于台上,语气不咸不淡。
“少废话!赵虎不过是与你切磋,你竟下如此重手,欲废他修为!今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王磊周身灵气疯狂鼓荡,筑基初期的威压向我涌来。
吴师在我识海中冷哼出声:“嘿,这不长眼的蠢货,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浅。赵虎那三脚猫的把式,也配称切磋?若非你小子手下留情,他那条小命早就交代!”
“王磊!住手!”一声蕴含怒意的厉喝穿云裂石,报名执事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挡在王磊与擂台之间。
那执事脸色铁青,双眉倒竖:“宗门大比,自有铁律!你想在此地公然行凶,藐视门规不成?”
王磊双眼通红,怒视执事,咆哮道:“他暗箭伤人,手段卑劣至极!此等宗门败类,留之何用?执事,你莫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不给你颜面!”
“擂台之上,胜负各安天命。赵虎技不如人,与旁人何干?”执事寸步不让,气势同样强硬,“再者,李玄霄是否用卑劣手段,自有宗门长老裁断,还轮不到你在此处撒野!”
台下弟子早已炸开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是王磊师兄!他这是要替赵虎强出头啊!”
“瞧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将李玄霄生吞活剥!”
“这下可有好戏瞧,筑基期对上半步筑基,啧啧,不知谁更胜一筹!”
“不过执事在此,王磊师兄今日怕是难以讨到便宜。”
演武场上的气氛,因王磊的悍然闯入而再度绷紧,空气中仿佛都充满火药味。
高台之上,林道仁长老眉头微蹙,似有不悦。莫渊长老依旧神色冷漠,只是那轻敲扶手的指尖,微微顿一顿。
我凝视着暴跳如雷的王磊,心中冷笑。他这般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无非是赵虎的惨败,让他颜面扫地,急于找回场子,以维护他那可笑至极的权威。
“王磊,你若真有胆魄,便堂堂正正与李玄霄约战一场,何必在此寻衅滋事,扰乱大比的秩序?”一名身着内门服饰的弟子扬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正是!输不起就莫要派那些不成器的走狗上场,丢人现眼!”另一名弟子立刻附和,显然对王磊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早有积怨。
王磊听闻此言,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几欲喷火:“尔等懂个屁!这废物定是用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损招数!”
他猛地转向我,眼神怨毒得如同要噬人:“李玄霄,有种便与我上这擂台,签下生死状,一决生死!”
“哦?王师兄这是要挑战我?”我故作讶异,尾音微微上扬。
“少跟我装蒜!敢,或是不敢?”王磊嘶声怒吼,筑基期的气势再次向我碾压而来,试图以势压人。
我却如清风拂岗,巍然不动,那点威压于我而言,不过是拂面微风,不值一提。
吴师在我识海中乐不可支:“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王磊这蠢货,被你三言两语气得快要原地升天。”
“王磊!”裁判执事声调陡然拔高,语气严厉,“大比自有其流程!你想挑战李玄霄,也需依照轮次安排!莫非你想藐视宗门铁律,在此地私下斗殴不成?”
执事搬出宗门铁律,王磊那嚣张的气焰总算稍稍收敛几分,但依旧满脸不甘,嘶吼道:“我不管什么狗屁流程!今日我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代价?”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王师兄,你似乎忘,是谁三番两次主动挑衅,又是谁先意图不轨,暗中使绊?”
“你……”王磊一时语塞,他自然记得自己如何在大比报名之时出言威胁我,又如何指使赵虎前来寻我麻烦,给我一个“深刻教训”。
“赵虎的下场,是你一手造成,咎由自取。”我声音转冷,不带丝毫温度,“他不过是替你承受部分恶果而已。若非我手下留情,此刻他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派胡言!强词夺理!”王磊被我揭穿,恼羞成怒,“若非你隐藏实力,扮猪吃虎,赵虎岂会败得如此之惨?你这阴险小人!”
“隐藏实力?”我反唇相讥,“宗门何时规定,弟子不可藏拙?莫非王师兄平日里与人对敌,都是底牌尽出,毫无保留?若真是如此,王师兄能活到今日,也算是洪福齐天。”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弟子都露出思索的神色。修仙界中,尔虞我诈,谁还没几张保命的底牌?将自身实力完全暴露于人前,那是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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