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的光束扫过车牌,阿鲸的笔尖顿了顿。这个车牌号他再熟悉不过,是附近小区一位业主的。上周她们才刚和对方沟通过,对方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乱停车。
"问索姐,怎么办?"新来的清运车司机小王探出头,"再不出发就要耽误早高峰前的清运了。"
阿鲸看了看表,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师傅吗?我是公共服务部的阿鲸,麻烦您来一趟城南转运站,这里有几辆车需要拖走。"
挂掉电话,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肖主任,我是阿索。城南转运站这边又有乱停车现象,我建议在门口加装隔离桩,费用可以从我们公共服务部门的预算里出......"
十分钟后,张师傅的拖车闪着灯驶来。阿鲸配合着拍照发微信群,又联系物业通知车主。等最后一辆车被拖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出发吧。"阿鲸跳上清运车副驾驶,"今天绕一下东环路,那边新开了几家餐饮店,得去看看他们的垃圾分类情况。"
清运车缓缓驶出转运站,阿索鲸翻开笔记本,在"乱停车整治"一栏打了个勾。下一页是密密麻麻的餐饮店名单,每家店后面都详细记录着垃圾分类情况和整改次数。
"阿鲸兄弟,你每天都这么早来检查啊?"小王一边开车一边问。
"习惯了。"阿鲸笑了笑,"这些小事不盯紧点,整个城市的垃圾清运系统就会乱套。"
阳光渐渐洒满街道,清运车驶过一个个小区。阿鲸望着窗外井然有序的垃圾桶,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这个城市每一天的整洁,都始于无数个这样的凌晨。
然而保洁项目风波又起
阿鲸站在监控室里,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画面中,保洁阿姨王婶正在清扫街道,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路边一辆略显破旧的三轮车上。
那是老李头用来收废品的车。
阿鲸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他记得老李头,那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每天推着这辆三轮车在附近转悠。
昨天下午,老人慌慌张张地跑到项目部,说自己的车不见了。
"王婶,你确定没看见那辆车吗?"阿鲸记得自己当时问过她。
"没看见,真没看见。"王婶摆着手,眼神却有些闪烁。
现在,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着:王婶四下张望后,快速将三轮车推到了路边的巷子里。
十分钟后,她空着手走了出来。
阿鲸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阿索的电话。
"喂,索姐,我这边有个情况......"
半小时后,阿索赶到了项目部。两人一起找到了正在清扫街道的王婶。
"王婶,我们去办公室聊聊吧。"阿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
办公室里,王婶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安地绞着围裙。
当阿鲸打开监控画面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我就是一时糊涂......"王婶的声音带着哭腔。
阿鲸和阿索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王婶家的情况。
"但是王婶,这不是你偷东西的理由。"阿索叹了口气,"老李头也不容易,那辆车是他吃饭的家伙。"
"钱呢?"阿鲸问。
"卖...卖给收废品的了,三百块......"
阿鲸站起身:"走吧,我们去找那个收废品的。"
经过一番周折,他们终于在城郊的一个废品站找回了那辆三轮车。
阿鲸自掏腰包,把三百块钱给了废品站老板。
"王婶,这次我们就不报警了。"阿索严肃地说,"但是你必须向老李头道歉,并且这个月的工资要扣掉三百块。"
王婶连连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阿鲸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自己刚入职时,阿索说过的话:"我们做公共服务,不仅要维护城市的整洁,更要维护人心的干净。"
那天晚上,阿鲸没有去捏脚。
他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项目部的员工档案,有一点点无语。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这个看似简单的保洁工作,原来也藏着这么多人情冷暖。
未中标的夜晚
办公室的日光灯在深夜里发出轻微的嗡鸣,阿鲸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电脑屏幕上的数字已经开始模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
"休息会儿吧。"阿豆递过来一杯热咖啡,"你已经改了十几遍了。"
阿鲸摇摇头,继续盯着屏幕:"这个报价还是太高,得再压一压。"
这是烟草公司的一个大项目,阿豆负责的标书已经修改了无数次,但总觉得不够完美。
阿鲸虽然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看到阿豆焦头烂额的样子,还是主动留下来帮忙。
凌晨三点,标书终于定稿。阿鲸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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