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厂周围杂草丛生,足有半人高,藤蔓顺着围墙肆意攀爬,铁锈斑驳的墙面上布满岁月的痕迹。大门紧闭,门口还贴着 “危险,禁止入内” 的破旧告示,纸张边缘卷曲,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秦宇等人小心翼翼地翻过围墙,走进厂区。里面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枯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乌鸦叫声,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哀嚎。厂房的窗户大多破碎,玻璃碴散落在地上,反射着昏暗的光线,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突然,秦宇的脚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残破的泰迪熊,和女儿的玩偶一模一样,他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小心点,这里肯定有埋伏。” 带队的警察低声说道,示意大家分散开来,慢慢靠近主厂房。秦宇握紧手中的手电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腔。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面,突然照到一些新鲜的轮胎印,还有几枚子弹壳,在光束下泛着冷光,他心头一紧,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轮胎印旁边有一串拖拽的痕迹,痕迹尽头,是一滴已经干涸的绿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就在这时,主厂房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打开,几个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枪。“趴下!” 警察大喊一声,众人迅速寻找掩体躲避。枪声在寂静的厂区里回荡,子弹打在墙壁和机器上,溅起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秦宇躲在一个废弃的油桶后面,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油桶上的铁锈蹭了他一身,刺鼻的味道让他直皱眉头。他看到苏瑶在不远处,正和一个持枪的黑衣人对峙,她举起手中的电击枪,眼神里满是无畏,那模样让秦宇想起大学时她在实验室里专注研究的样子,一样的坚韧,一样的让人安心。突然,苏瑶大喊:“秦宇!看左边!” 秦宇转头,只见一个狙击手正从二楼的窗口瞄准他们,他迅速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冲进去!” 带队警察一声令下,众人顶着枪林弹雨,朝着主厂房冲去。秦宇跟着警察们冲进厂房,里面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巨大的实验设备占据了整个厂房,管道和线路错综复杂,像极了巨大生物的血管和神经。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整个厂房。中间的实验台上,躺着几个昏迷的人,他们头上连接着各种仪器,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身上插满了管子,液体在管子里缓缓流动,看得秦宇头皮发麻。在角落的监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一些画面:街道上的行人、学校门口的孩子、医院里的病人,每一个画面都被标注着不同的编号和实验进度。
“快,寻找证据!” 警察们开始在厂房里搜索,秦宇也赶紧行动起来。他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服务器,上面插着好几个硬盘。他顾不上危险,冲过去拔掉硬盘,塞进背包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冷笑:“秦宇,你果然来了。”
秦宇浑身僵硬,慢慢转过身,只见张总秘书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枪,正指着他。秘书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逃走的疤痕男。疤痕男脸上的疤痕在幽蓝的灯光下狰狞可怖,他把玩着匕首,刀刃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道寒光,眼神里满是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秦宇千刀万剐。秘书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秦宇家的实时监控画面,林夏和女儿正在客厅里,浑然不知危险已至。
“你们……” 秦宇握紧拳头,“你们不会得逞的!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了!”
“警察?” 秘书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厂房里回荡,说不出的阴森,“你以为我们会没有准备?那些警察里,也有我们的人!” 他说着,一挥手,几个黑衣人朝着秦宇扑了过来。秦宇举起手中的铁棍,奋力反抗,可对方人多势众,他渐渐落入下风。一个黑衣人一拳打在他腹部,秦宇疼得弯下腰,另一个黑衣人趁机一脚踢在他背上,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混战中,他看到苏瑶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地上,电击枪掉落在一旁,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屈,却也渐渐失去力气。
千钧一发之际,厂房顶部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一个蒙着面的黑影如猎豹般纵身跃下,手中寒光闪烁的匕首精准刺向疤痕男持刀的手腕。疤痕男吃痛松手,匕首“当啷”落地,黑影顺势横扫一腿,将两个黑衣人踹翻在地。秦宇借着混乱间隙瞥见黑影耳后隐约的胎记——那分明是失踪多年的父亲!
父亲低沉的怒吼穿透嘈杂的打斗声:“小宇!带苏瑶去启动中央服务器的自毁程序!”他旋身躲过秘书射来的子弹,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腕,金属碰撞声与皮肉撕裂的闷响同时炸开。秦宇这才发现父亲黑色风衣下露出的半截机械义肢,泛着冷光的关节在幽蓝的屏幕映照下,与实验台上那些仪器管线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