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笑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再说了,你是我老婆,拉一下手怎么了。”
沈月撒娇地哎呀了一声:“谁是你老婆了,连封书子都没有下,我太吃亏了。”
唐哲用双手握着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等回去,我就请孝贤婶去找你爹商量商量,看个好日子,把头封书子下了,放心,三封书子,我一封都不会少的,到时候还要用八抬大花轿把你抬到新房子来。”
沈月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像吃了蜜一样甜。
为了转移话题,她只好去逗一旁的六六。
唐哲笑了笑,起身说:“看到房子后面那眼泉了吗?”
沈月嗯了一声,点点头:“那眼泉不是一直在那里吗?有什么特别的?”
唐哲说:“我打算在那个池塘外边安装一台发电机,到时候晚上就不用再点煤油灯了。”
沈月说:“发电机要好大的水呢,那么一股水,能行吗?我记得前几年水库修好之后,发了一段时间的电,那么一库水,每天都只能发一两个小时。”
“放心吧,我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做成的。”说完,看看天也不早了,对沈月说:“我们回去吃饭吧。”
沈月想回家去,唐哲说:“我妈都已经煮好了,你回去干吗?再说了,欢欢和乐乐也在我们家,你去多陪陪她们吧。”
她只好点头同意,叹道:“唉,你伯妈也真是的,硬要逼着欢欢嫁给那个气包二。”
唐哲只有苦笑。
沈月调侃道:“看来八家堰一枝花的名头不是白取的,魅力不小呢,以前是你上赶着想娶,现在又是大忠上赶着娶,还宁愿把妹妹都给搭上。”
唐哲正色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我也只是听父母话,反正和谁过日子都是过,将就一下就行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我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
沈月笑道:“看把你急得,都冒汗了,我又没有吃醋,你慌什么。”
唐哲说:“总之,我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沈月哼了一声:“不提就不提。”
到家吃饭的时候,唐哲说:“爹,妈,我明天要去城里一趟,把破岩珠给齐春送去。”
唐自立说:“行,你早点去了回来,今天吴家寨在分地,我听说明天大队里罗时刚还有你孝贤叔和腾飞,加上几个知青,要分成三个组,姚家湾和申家岭还有我们队,明天一天就要分完。”
唐哲说:“爹,分地的事情,你去参加就行了,反正都抓阄,全凭运气。”
唐自立嗯了一声:“也行,等分了地,还得买头牛才行。”
陈秋芸说:“大队里有二十多头牛,到时候看怎么分法。”
唐自立说:“还能怎么分,批好了价卖出来呗。”
陈秋芸叹息说:“没有钱的怎么办哦。”
唐自立说:“工分也能抵消一部分,不够再补钱,把工分抵了,下半年就没有工分分粮食了。”
唐哲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父母,自己都过得很不如意,还在担心着别人是否有钱买牛,他说道:“爹,先把自家的稀饭吹冷了再说吧。”
唐自立点了点头:“对,阿哲,大队里那些牛,你看哪一头好一些?”
前段时间种洋芋的时候,他也见过那些牛,对那头白水牛很感兴趣,说道:“爹,那头白水牛还不错。”
陈秋芸说:“有两头白水牛,你说的是哪头哦?”
唐哲自重生以来,没有去过大队牛场,还真忘记了大队有两头白水牛的事情,他只好说:“就是上次在大土地翻土那头。”
唐自立想了想,哦了一声,说:“你说的是那头白水沙(白母牛)呀,行,买头母牛来,田也得翻了,一两年还会下一头小牛崽。”
陈秋芸说:“要我说呀,还是买那头水牯(公水牛)好一些,力气大。”
夫妻俩就为是买沙牛还是牯牛争了起来。
唐哲说:“妈,就按我爹说的嘛。”
陈秋芸只好依他,唐自立胜了一局,人也高兴了些:“水牛和黄牛比起来,干活要慢一些,好在耐力好,反正我现在年纪也大了,要是一头骚牯(黄公牛),我不一定跑得赢它。”
聊了一会儿,饭也吃完了,沈月说:“哲哥,你明天去城里,我也和你去吧。”
唐哲还没有说话,陈秋芸在一旁说道:“就是,小月,你去给他打个伴,需要买什么呀,就叫他给你买。”
唐婉有些吃醋地说:“妈,我也要去,我也要买东西。”
陈秋芸白了她一眼:“你要买什么?我叫你哥给你买个路边香(狗屎)回来你要不要?”
唐婉哼了一声:“妈,你偏心。”
沈月笑道:“小婉,你哥不带你去,明天我带你去。”
唐婉挽着她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说:“还是小月姐姐对我好。”然后对着唐哲做了一个鬼脸。
陈秋芸放下筷子:“这么大了,一点不懂事。”
唐自立说:“娃娃都这么大了,多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陈秋芸说:“上次不是去了一趟吗?小婉不懂事,我看你这个老东西也不懂事。”
沈月知道陈秋芸心里想什么,笑着说道:“婶,没事的。”
陈秋芸见沈月这样说了,便不再说话。
唐欢见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轻声说道:“二叔,二婶,我、我和乐乐就回去了。”
唐自立说:“先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再说,你妈也还在气头上,回去又要挨打。”
唐哲也说:“不要急着回去,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在城里给你找点事情做,离你妈他们远一点。”
唐欢眼里顿时有了光,看着唐哲:“哥,真的吗?”
唐哲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不过这事情也急不得,我要先去城里问个清楚了才行。”
唐乐高兴地拉着唐欢的手,说道:“太好了,姐,你要是去了城里,就再也不会见到那个气包二了。”
唐欢高兴了一下,又愁了起来:“城里又不远,还能躲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