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嬴英未至,令祖龙颇为困扰。
旁人不明就里,只觉祖龙似对嬴英有所不满。
“父皇宣召竟也怠慢,此子胆量倒不小。”胡亥瞥见赵高仍在昏睡,焦虑涌上心头。
祖龙提及嬴英,胡亥忆起昨日积怨,不假思索便出言嘲讽。
淳于越随之附和:“君子当守时,守信犹不及,何谈为君?”
二人你来我往,借机贬低嬴英。
盖聂见状眉头微皱,目光凛冽扫过二人。
“陛下说午时观榜,现时未至,岂能断定九公子迟到了?”
盖聂话音刚落,朝堂内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议论声。
许多大臣感到疑惑,因为这是他们头一回听闻盖聂会为一人发声。
就连月神也不由得看向盖聂。
胡亥冷哼一声。
“不过已近午时,嬴英那家伙却迟迟未至……”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身影踏入大殿,恰逢其时地出现在午时。
“儿臣参见父皇。”
嬴英说道。
大殿瞬间寂静无声。
胡亥的脸色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群臣亦是一片沉默,心中暗想这九公子难道是专门负责报时的?每次来都准时得像钟摆。
祖龙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无奈与宠溺。
嬴英全然不在意,行礼完毕后正要入座,却被祖龙喊住。
“英,坐那里。”
祖龙指向某个位置,众皇子顺着望去,心中一震。
那是与长子长公子扶苏相对的位置,也是目前距离祖龙最近的两个席位之一。
身为第九子的嬴英得以坐于此处,祖龙对他的重视显而易见。
此刻,朝堂上下众人心思各异。
昨日仍在养伤、今日方归的月神,对这些皇子略知一二。
此前,在祖龙心中,最宠爱的始终是长子长公子扶苏和十八子胡亥。
然而即便胡亥,也从未坐过如此靠近祖龙的位置。
由此可见,祖龙心中属意的继承人仍是长公子扶苏。
但如今却让嬴英坐于长公子扶苏对面,其中深意令人玩味。
月神不 向盖聂,发现他也流露出几分惊讶,随后很快恢复平静。
月神察觉到,或许是自己昨日因伤未能入宫的缘故。
赵兄速来!书君⑧{
宫中究竟出了何事?
这令祖龙对嬴英另眼相看。
长公子扶苏听闻祖龙之言,面露惊讶,但很快隐去。
他垂首,仿若一切未曾发生。
然其面色略显紧绷。
胡亥则满眼嫉妒,瞪视嬴英的目光似欲喷火。
嬴英闻言,眉梢微扬。
他瞥向祖龙,见其亦正注视自己,似在等待回应。
嬴英唇角轻扬,未加推辞。
“是,儿臣谢父皇赐座。”
嬴英衣袖轻挥,正欲就座。
“陛下,万万不可!”
见祖龙特意为嬴英赐座,
感受到强烈危机的淳于越急忙出声阻止!
嬴英:他人能忍,我却不能忍!
“陛下,九公子此位,与大公子之位相当。
然大公子为长子,九公子虽为皇子,论实绩——
皆不堪当此位,臣以为此举不妥!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淳于越语气高昂。
然话未说完,眼前忽暗。
原来是嬴英已至近前。
“九,九公子。”
面对嬴英平静却深邃的眼眸,
素以文人风骨自居的淳于越竟觉心底发颤。
他强自镇定。
“九公子有何吩咐?”
只见嬴英嘴角渐展。
嘭。
瞬时,嬴英一脚踹翻淳于越案上的小桌,
连带食物酒水泼洒其身。
“你!”
淳于越又惊又怒。
然而,还未等他站起,嬴英便重重一脚踹向他的脸。
淳于越被嬴英踩住,与地面亲密接触。
“淳于博士,可曾听过这句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嬴英慢悠悠地说着,同时缓缓转动脚掌,压在淳于越的脸上。
淳于越脸上交织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天下皆为父皇所有,若他愿赐座于我,何须你这老朽多言?”
“说我无功绩?你又有何建树?”
“像你这般固执之人,连小圣贤庄的书生都不屑一顾。”
“九弟!”
长公子扶苏实在听不下去了。
“不可这般胡言!”
本想借长兄身份教训嬴英的长公子扶苏,面对嬴英的眼神,犹如置身冰窖。
“长公子扶苏,你是兄长,按理应让着你。”
“但此位乃父皇所赐。”
“除非父皇开口,否则无人能改。”
“有人倚老卖老,搬弄是非。”
“父皇仁慈,不予计较,但我却无法容忍。”
嬴英的话语和目光如尖锐刀锋。
让长公子扶苏除了战栗,再无其他言语。
“父皇,您觉得呢?”
嬴英转向祖龙,嘴角扬起一抹调皮笑意。
全然不见先前的凌人气势。
“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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