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了？"姜枝走过去问。
商时序猛地暂停视频，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没什么，研究下老朋友的坏习惯。"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凌乱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姜枝没有多问。自从知道商时序和月隐的过节后，她隐约感觉这位玩世不恭的射手体内藏着另一个灵魂。
每当提及天阙，他眼底就会浮现那种被背叛的狼一般的冷光。训练赛进行得很顺利。
尽管宁祉煜手伤初愈，操作依旧犀利，镜在野区穿梭如鬼魅，配合沈烬之的西施控制，将雷霆的新人打野抓得怀疑人生。
"Koi是不是太狠了？"林景看着0-7的战绩小声问。
姜枝摇头："他在收着打。"她能看出宁祉煜刻意减少了右手操作频率，很多连招都用左手完成。
少年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却仍紧盯着屏幕，眼神锐利如刀。赛后复盘时，宁祉煜的右手腕明显泛红。
姜枝皱眉递给他冰袋，少年却满不在乎地笑笑："没事。"
"队医报告说你有韧带陈旧性损伤。"姜枝压低声音，"再逞强就禁赛。"
宁祉煜立刻蔫了，像被雨淋湿的小狗："...知道了。"
其他队员假装没看见他们的互动，只有林景偷偷拍了张照片发到战队小群：【煜宝被训现场.jpg】
商时序第一个回复：【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沈烬之：【Prévisible】（预料之中）
谢存：【已存图】
午休时间，基地难得安静。姜枝在资料室整理战术笔记，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枝枝..."宁祉煜探头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帮我个忙？"
姜枝合上文件夹："什么忙？"少年晃了晃手机："新版本更新了，帮我测试下裴擒虎的连招。"
他顿了顿，特意补充，"纯工作，保持五厘米以上距离。"
姜枝无奈，跟着他来到休息区。宁祉煜盘腿坐在地毯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精确测量过的五厘米之外。
新版本确实对打野位做了调整，裴擒虎的技能冷却缩短了0.5秒。宁祉煜专注地操作着，虎形态与人形态切换流畅如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右手有伤。
"这里。"姜枝指着屏幕，"你以前会接平A再切换形态，现在可以直接二技能跳脸。"
宁祉煜点头，尝试了几次就掌握了新节奏。少年天赋异禀，对野区的理解仿佛与生俱来。
姜枝看着他微蹙的眉头和紧绷的唇角，想起他母亲是世界冠军中单的传闻，电竞天赋或许真的会遗传。
"枝枝。"宁祉煜突然放下手机，"GUCCI那个活动..."
"明天下午三点，记得戴胸针。"姜枝条件反射般回答。
少年撇嘴："我不是说这个。"他犹豫了一下，"那天...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姜枝想起宁祉行那句"谢谢"。
当时眼镜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但语气中的如释重负显而易见。他在感谢她主动要求宁祉煜维持单身人设。
"没什么，就是工作安排。"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宁祉煜明显不信，但没再追问。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那里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他为她飙车留下的纪念。
"还疼吗？"姜枝轻声问。
"不疼。"少年抬头，眼神柔软下来，"比起那天晚上看着你哭却无能为力...这点伤算什么。"
姜枝胸口一热。"答应我件事。"她突然说。
"嗯？"
"以后..."姜枝斟酌着词句，"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再做危险的事。不飙车，不打架，不拿职业生涯冒险。"
宁祉煜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灼热得像要在她皮肤上烙下印记："那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一个人扛。"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之间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五厘米的距离忽远忽近，姜枝能闻到他身上青柠薄荷的气息，混合着少年特有的热度。
"好。"她听见自己说。
宁祉煜笑了，眼角泪痣在光线下闪闪发亮。他做了个夸张的深呼吸动作："枝枝今天换了茉莉花味的护手霜。"
姜枝惊讶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狗鼻子？"
"只对枝枝敏感。"少年得意地挑眉，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五厘米足够了，我能闻到..."
门被猛地推开，林景的大嗓门打断了这暧昧的时刻："领队！教练找你——哦。"
银灰挑染的辅助僵在门口，娃娃脸上写满了"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宁祉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而姜枝迅速拉开距离，假装在研究战术板。
"那什么..."林景干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他砰地关上门，脚步声慌乱远去。片刻后，战队小群又炸了：
林景：【救命！我好像打断了什么！！】
商时序：（真意外）
谢存：【赔罪吧】
宁祉煜黑着脸打字：【林景今晚训练翻倍】
姜枝看着手机不断跳动的消息，无奈扶额。这群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