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战队内部群聊·凌晨3:02】
林景：卧槽卧槽！枝姐晕倒了？！（新闻截图.jpg）
商时序：@谢存 真的假的？你不是派人跟着她吗？
谢存：真的。过度疲劳。现在华山医院急诊。
沈烬之：Koi知道吗？
谢存：知道。
林景：那他...？
谢存：GUCCI晚宴没结束，他不能离场。
沈烬之：操！这他妈什么人间疾苦！
谢存：他让我转告大家：别去看她，别打扰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商时序：...他真这么说？
谢存：原话是"她最讨厌被人同情"。
林景：（大哭.jpg）所以他们俩就这样了？明明互相...
谢存：等雪停吧。
华山医院急诊室窗外，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整座城市。
而在二十公里外的上海中心大厦，GUCCI晚宴的灯光依然璀璨。
宁祉煜站在露台上，雪花落在他的西装肩头，久久不化。
他低头看着手机锁屏，姜枝睡在训练室沙发上的照片，少女的长发垂落，手里还攥着写满他训练数据的战术板。
"枝枝..."宁祉煜轻声呼唤，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再等等我..."
雪落无声，掩盖了所有未说出口的誓言。
…………
三十天后。
上海外滩华尔道夫酒店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姜枝端着银质托盘的手指微微发抖，黑色制服裙下的膝盖已经磨破了皮，这是今天第十一场婚宴，她从早上六点站到现在，脚踝肿得几乎塞不进这双借来的高跟鞋。
"B区12桌需要加香槟。"
耳麦里传来主管冰冷的声音。
姜枝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转身向酒水区走去。镜面般光亮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憔悴的影子：
为了方便；曾经被宁祉煜夸赞"像星星"的眼睛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制服领口露出的锁骨突出得吓人。
一个月零十五天。
自从离开SJ战队，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每一秒都清晰可数。
酒水区的镜子反射出她胸前的工牌：临时服务员 姜枝。
多讽刺，三个月前她还是冠军战队的领队，现在却连正式员工都算不上。
"快点！12桌客人等着呢！"
主管又在耳麦里催促。
姜枝深吸一口气，托起三瓶唐培里侬香槟。
这瓶酒的价格相当于母亲一周的透析费用，而她今天的工资可能买不起其中一杯。
穿过衣香鬓影的宴会厅，B区12桌的客人背对着她。
男人穿着定制西装，肩膀线条挺拔；女伴一袭Valentino早春高定，卷发如瀑垂在腰间。
姜枝的呼吸突然停滞，那个后脑勺的弧度太过熟悉，那簇不听话的卷发曾在她指尖缠绕过无数次。
"您的香槟。"
声音比想象中平稳。
姜枝机械地开瓶，气泡涌出的声音像是遥远的嘲笑。
宁祉煜转过头，右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四目相对的瞬间，香槟瓶从她手中滑落。
"砰——"
水晶杯塔倒塌的声响如同炸弹爆裂。
碎片四溅，金色液体在地毯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污渍。
姜枝僵在原地，看着宁祉煜猛地站起，西装裤腿被香槟浸湿，而苏晚棠尖叫着跳开。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
姜枝蹲下身，手指胡乱地去捡碎片，锋利的边缘立刻割破指尖。
血珠滴在香槟里，像某种诡异的鸡尾酒。
"枝...枝？"
宁祉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姜枝抬头，少年，不，现在应该称他为男人了，的脸色比她记忆中苍白，但依然英俊得令人心痛。
他的右手腕上还戴着黑色护具，左手悬在半空，像是想触碰她又不敢。
"对不起先生。"
姜枝强迫自己站起来，声音职业到陌生，"我马上叫人来处理。"
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耳麦里主管的咒骂已经变成尖锐的噪音，但都比不上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
"枝枝！"
宁祉煜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出闹剧上。
苏晚棠站在桌边，脸色铁青。
"放开。"
姜枝压低声音，"我在工作。"
"工作？"
宁祉煜的眼神扫过她的工牌，瞳孔猛地收缩，"你在这里...当服务员？"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心脏。
姜枝扯出一个笑容："是啊，没上完大学，找不到工作，只能打零工。"
她故意抬高声音让周围人都听见，"还要每晚靠游戏代练才能凑够妈妈的透析费。"
宁祉煜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姜枝趁机挣脱他的手，快步走向员工通道。身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和急促的脚步声，他追上来了。
"姜小姐！"
主管在耳麦里怒吼，"立刻去人事部结清工资！你被开除了！"
姜枝一把扯下耳麦扔在地上。
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冰冷的楼梯间让她打了个寒颤。
还没跑下两级台阶，手臂就被拽住，宁祉煜将她按在墙上，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放开我！"
姜枝挣扎着，"你未婚妻还在看着呢！"
"她不是！"
宁祉煜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那都是做戏！枝枝，我好想你..."
两个月来的第一次拥抱。
宁祉煜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熟悉的气息混着高级西装的羊毛质感。
姜枝僵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太想念这个味道了，想到每个失眠的夜晚都要喷一点在枕头上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