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基地的训练室里冷气开得很足。
林景盯着战术板上鲜红的倒计时“全国赛十五天”，手中的能量饮料罐被捏得咔咔作响。
窗外下着小雨，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像某种无声的哭泣。
“他们今天也不回来？”
小辅助第三次看向门口，银灰挑染的刘海蔫蔫地耷拉着。
商时序转着电竞椅，直播间弹幕疯狂滚动：
【Koi和 Bubble 私奔了？】
【小景好像被抛弃的狗狗】
【求直播野王婚房！】
“别看了。”
沈烬之摘下耳机，红发在灯光下像团火焰，“Koi请假条写得很清楚，重要家事’。”
他故意用法语重读最后两个词，引来老吴的瞪视。
林景娃娃脸上写满担忧：“可是煜哥的手…”
“担心他不如担心姜枝。”
商时序坏笑着调整摄像头，“三天了，消息都不回，你们说…”
“闭嘴。”
老吴的文件夹拍在桌上，“训练！”
训练赛开始，缺少宁祉煜的野区像被撕开道口子。
当比分定格在0:3时，林景突然：“要是枝姐在就好了！”
众人沉默。
屏幕上还停留在败北画面，宁祉煜的账号“SJ·Koi”灰暗地挂在好友列表顶端，签名改成了”忙着宠公主”。
“他们…会回来吧？”
林景声音发抖，“上次枝姐离开，煜哥他…”右手无意识模仿自残的动作。
沈烬之突然用中文说：“这次不一样。”
他指向宁祉煜空荡荡的位置，那里摆着个相框，是少年夺冠时越过人海望向镜头的瞬间，眼神亮得惊人，“他现在有必须赢的理由。”
雨声渐密，敲打着训练室的玻璃。
远在二十公里外的江畔别墅里，姜枝正被同样的雨声惊醒。她迷迷糊糊伸手，却摸到半边空床，宁祉煜的位置已经凉了。
“祉煜？”
她撑着酸软的腰坐起，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主卧窗帘拉着，智能家居系统检测到她醒来，自动调暗了灯光。
床头柜上摆着杯温水，底下压着张纸条：「厨房有粥，热了三次了。我去处理点事，很快回来。——你的koi」
姜枝捧着纸条轻笑。
这字迹比平时工整许多，想必宁祉煜是咬着舌头写的，少年左手写字总是特别认真，像小学生练字帖。
她裹着宁祉煜的衬衫下床，赤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
别墅的恒温系统将室温维持在26度，连脚底都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这样的细节在整栋房子里随处可见，防撞的圆角家具，她喜欢的茉莉香薰，连浴室防滑垫都是锦鲤图案。
厨房电饭煲亮着保温灯，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弥漫开来。
姜枝盛粥时发现灶台上贴着便签：「盐在左边第三个罐子，别放多！！！」三个感叹号力透纸背。
她舀了勺粥送入口中，温度刚好。
窗外雨幕如织，江面笼罩在朦胧水汽中。
姜枝望着对岸若隐若现的SJ基地轮廓，突然想起今早宁祉煜趴在她耳边说的话：“枝枝，今天教你游泳好不好？”
少年当时眼睛亮得像星星，右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流连，被拍开后委屈地撇嘴，又趁她不备偷了个吻。
那副模样哪像电竞圈闻风丧胆的野王，分明是个讨糖吃的大男孩。
智能门锁“滴滴”响起时，姜枝正洗完碗。她转身看到宁祉煜站在玄关，黑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手里拎着个精致纸袋。
“醒了？”
少年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抱她，“想我没？”
姜枝被他蹭得发痒，笑着躲闪：“才两小时…”
“两小时十三分钟。”宁祉煜纠正，献宝似的举起纸袋，“看！”
袋子里是件黑色泳衣，蕾丝与网纱拼接的设计，标签还挂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姜枝拎起来一看，顿时耳根发热，这布料少得可怜，后背几乎是全镂空的。
“你…”她抬头瞪他。
宁祉煜耳尖通红，却理直气壮：“私人泳池！就我们俩！”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我挑了好久…”
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姜枝心软。她踮脚亲了亲少年冒汗的鼻尖：“…好吧。”
宁祉煜瞬间活了过来，抱着她转了个圈，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腰还酸吗？昨晚我…”
话没说完就被姜枝捂住嘴。
“闭嘴！”
“那去换泳衣？”
宁祉煜眼睛亮晶晶的，“现在六点，正好可以看日落。”
十月中旬的天气不算太冷，别墅的恒温泳池更是维持在舒适温度。
姜枝裹着浴袍走到池边时，宁祉煜已经在水里了，少年只穿了条黑色泳裤，水珠顺着腹肌沟壑滑落，人鱼线没入泳裤边缘，在暮色中泛着诱人的光。
“下来呀。”
他趴在池边招手，右限尾的泪痣沾了水，像颗小小的黑钻。
姜枝解开浴袍的瞬间，明显看到宁祉煜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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