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SJ基地，行李箱滚轮声碾碎寂静。
姜枝刚把叠好的毛衣塞进箱子，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拦住。
宁祉煜跪在她行李箱前，黑发乱翘，右眼尾的泪痣在晨光中格外明显。
他拎起那件毛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枝枝，折痕歪了。"
"随便塞进去就行..."
姜枝伸手要拿回来。
"不行。"
少年固执地抖开毛衣，像对待什么珍贵文物般重新折叠。
他手指灵巧地翻动，将袖口对齐，衣领抚平，最后沿着中线对折，动作精准得像在操作游戏里的英雄连招。
姜枝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医生的话："激素紊乱会导致骨质疏松..."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药盒，却被宁祉煜抓住手腕。
"这个要单独放。"
少年从床上拿起她的内衣，耳尖泛红但语气坚定。
他把蕾丝布料放进专用收纳袋，又仔细地摆在箱子夹层，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
林景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Koi跪在地上整理bra，而姜枝站在旁边满脸通红。
"卧槽！"
银灰挑染的少年立刻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宁祉煜头也不抬："滚出去。"
沈烬之从林景身后探出头，红发乱得像团火："啧啧，大清早就..."
他用法语说了个下流词，被姜枝扔来的枕头砸中脸。
商时序举着直播手机闯入："家人们快看！Koi在线表演贤惠——"
镜头还没对准行李箱，就被宁祉煜一个抱枕精准命中摄像头。
"关了。"
少年声音甜得像蜜，眼神却冷得像刀，"否则今晚训练赛用你祭天。"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Koi好凶我好爱】
【枝枝姐的bra是黑色蕾丝！】
【截屏了截屏了】
姜枝红着脸把所有人轰出去，转身发现宁祉煜已经整理好所有行李，连洗漱用品都用防水袋分门别类装好。
少年站起身，黑色卫衣上沾了几根她的长发，被他小心地拈起来绕在指间。
"枝枝的头发。"
他轻声说，像是捧着什么珍宝，"又细又软..."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为那根发丝镀上金边。
姜枝突然想起浴室里新发现的白发，胃部一阵绞痛。
她转身假装整理背包，趁机吞了片药，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不舒服？"
宁祉煜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薄荷牙膏的气息拂过耳畔，混着少年特有的清爽体香。
姜枝摇头，却被他扳过身子。
宁祉煜捧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眼下青黑："枝枝最近总是很累的样子。"
他皱眉，"生理期不是结束了吗？"
"可能是..."
姜枝绞尽脑汁找借口，"换季..."
少年突然贴近，鼻尖抵着她颈动脉："骗人。"
声音闷闷的，"枝枝心跳加快了。"
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姜枝屏住呼吸，直到宁祉煜突然退开，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奖励乖乖坦白的枝枝。"
糖纸剥开的声响清脆悦耳。
姜枝含着草莓味的糖果，看宁祉煜哼着歌给她的行李箱贴上卡通贴纸，是只圆滚滚的锦鲤，和他直播间的头像一模一样。
浦东机场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SJ全员走VIP通道，却还是在安检口被堵个正着。
宁祉煜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右手却死死攥着姜枝的手腕，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Koi看我一眼！"
"枝枝姐好美！"
"全国赛加油！"
粉丝的尖叫中，林景小声嘀咕："怎么感觉今天人特别多..."
商时序举着自拍杆直播，闻言挑眉："因为某人在微博发了行程。"
镜头转向宁祉煜，"是吧，Koi宝贝？"
少年假装没听见，却把姜枝的手握得更紧。
他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右耳新换的耳夹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整个人又奶又酷，引得粉丝尖叫连连。
"别挤。"
他突然停下，护住差点被撞倒的姜枝，声音冷下来，"碰到我领队了。"
瞬间安静的粉丝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姜枝被他半搂着往前走，能感受到少年胸腔里急促的心跳。
宁祉煜低头凑近她耳畔，热气拂过耳垂："枝枝好香..."
语气与方才判若两人。
登机后，姜枝靠窗而坐。
宁祉煜帮她放好行李，又向空姐要了毛毯和靠枕，忙前忙后的样子像个尽职的小男友。
沈烬之隔着过道用法语调侃，被他用飞机杂志砸中脑袋。
"睡会儿？"
宁祉煜给姜枝盖上毛毯，手指不经意擦过她颈侧，"要飞两小时呢。"
姜枝点头，假装闭眼假寐。
她能感觉到少年的目光黏在自己脸上，炽热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药效开始发作，胃部隐隐作痛，她咬住下唇忍住呻吟。
"冷吗？"
宁祉煜突然问，手指抚过她微微发抖的肩膀。
姜枝摇头，却被他强硬地搂进怀里。
少年体温偏高，像个天然暖炉。
他今天喷了淡淡的柑橘香水，混着自身清爽的气息，让人想起阳光下的果园。
"枝枝最近总是很冷。"
他低声说，像在自言自语，"是不是..."
飞机突然颠簸，打断了他的话。
姜枝趁机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抵着他锁骨。
宁祉煜立刻收紧手臂，下巴蹭着她发顶："不怕，我在。"
这个姿势让她听见少年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像只被困住的小兽。
姜枝眼眶突然发热。她偷偷把脸埋得更深，吸走即将溢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