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基地,训练室。
凌晨三点,窗外的雨声渐歇,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
宁祉煜的怀抱太紧,紧到姜枝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勒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的颈侧。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气息,还有那股熟悉的、独属于他的薄荷香气。
姜枝的手指轻轻抵在他的胸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放开我。"
宁祉煜的身体僵了一瞬,却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不放。"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执拗的固执:"这辈子都不放。"
姜枝闭了闭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宁祉煜,我们分手吧。"
空气瞬间凝固。
宁祉煜猛地松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眼神凶狠得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你说什么?"
姜枝没有躲闪,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我们分手。"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我讨厌你这样...讨厌你为了我放弃一切,讨厌你伤害自己..."
宁祉煜的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你撒谎。"
"我没有。"
姜枝平静地说,"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是一般的大。"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封邮件:"医院的通知...我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可能永远都..."
她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词,但宁祉煜已经明白了。
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的脸颊:"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姜枝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眶通红,"宁祉煜,你是亚洲电竞联盟的继承人,你有家族,有未来..."
"没有你,我要未来干什么?"
宁祉煜打断她,声音嘶哑,"枝枝,求求你...别丢下我..."
他的眼神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会破碎,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姜枝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但她没有心软。
她伸手拨开额前的碎发,露出几根新长出的白发,在灯光下刺眼得可怕:"你看..."
她甚至笑了笑:"我才二十一岁,就已经这样了。"
宁祉煜的呼吸一滞,手指颤抖着触碰那几根白发,像是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我们去瑞士,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在乞求:"不管花多少钱,不管要多久...我都会陪着你..."
姜枝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吓人。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宁家庄园,凌晨四点。
宁父站在书房窗前,手中的雪茄已经燃到尽头,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地盯着窗外的暴雨。
管家小心翼翼地敲门:"老爷,小少爷...又逃走了。"
宁父冷笑一声:"跳窗?"
管家低头:"是的...保镖没拦住。"
"随他去吧。"
宁父的声音冰冷,"看看他这个好儿子,能为那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宁母红着眼睛冲了进来:"随他去是什么意思?!"
她的长发凌乱,昂贵的丝绸睡袍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
她的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是我们的儿子!他现在手伤没好,高烧刚退,你就让他这样跑出去?!"
宁父转身,眼神冷漠:"不然呢?把他锁起来?"
"你——"
宁母气得浑身发抖,"你非要逼死他吗?"
宁父深吸一口气,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疲惫:"我不是在逼他...我是在让他看清现实。"
他走到妻子面前,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看看他能为了那个女人做到什么地步...如果他能坚持下去,那我..."
他没有说完,但宁母已经明白了。
她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你早就心软了,是不是?"
宁父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
SJ基地,清晨五点。
天边泛起鱼肚白,雨终于停了。
姜枝坐在训练室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壁,眼神空洞。
宁祉煜跪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额头抵在她的膝盖上,像个虔诚的信徒。
"枝枝..."
他的声音沙哑,"别放弃我..."
姜枝看着窗外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天亮了...你该回去了。"
宁祉煜猛地抬头,眼神执拗:"我不走。"
"宁祉煜..."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他打断她,声音坚定,"否则我哪儿都不去。"
姜枝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抬手擦去,勉强笑了笑:"你父亲会担心的。"
"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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