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枝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不顾一切地狂奔着,脚下的石板路仿佛变成了湍急的河流,令她险些失足跌倒,但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赶回听雪阁。
终于,那座熟悉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南桥枝气喘吁吁地冲了进去。
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屋子正中央、紧闭双眼的阿时,而一旁的春杪则紧紧地抱着她,满脸惊恐与无助。
“阿时!”南桥枝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这两个字从她口中喊出时,竟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瞪大了眼睛,双手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发颤。
“快!快去给本宫叫太医来!立刻!马上!”南桥枝的声音已经完全变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抖得不成样子。
话音未落,她便大步流星地踏进屋内,一把从春杪手中夺过阿时,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希望能把她唤醒。
“阿时,你醒醒啊!本宫在这里呢!不要睡过去,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南桥枝一边摇晃着,一边泣不成声地呼唤着阿时的名字。
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怀中的人儿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南桥枝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痛不欲生。
她低头看着阿时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还有那失去血色、显得格外脆弱的双唇,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与绝望涌上心头。
“究竟是谁?到底是谁害了你!若是让我查出来,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再将他的尸首悬挂于城墙之上,暴晒三日,以泄我心头之恨!”南桥枝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那个尚未知晓身份的凶手,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
这一刻,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
“淮阳郡主...”
身后的门外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人,听到尊称只是摆摆手示意宫女退下。
宋楠秋今日被邀请进宫来陪叔母叙旧,正要离开时便看见南桥枝。
像是有什么要紧,是一般不顾一切的往回跑,心下一紧也跟着过来了,也是,到此时她才知道如今的状况。
“安宁公主,太医马上就要来了,稍安勿躁。”说着,宋楠秋缓步走向前,尽可能的安慰她,平复她躁动的心情。
“淮阳,他们动手了。”南桥枝那冰冷得毫无温度的声音,犹如一道寒风吹过,令身后的女子猛地顿住脚步。
她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她颤抖着嘴唇问道:“他竟然真的做了出来?”
宋楠秋说出的话,虽然是问出来的,但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南桥枝微微颔首,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多余。
她缓缓抬起头来,先前还被泪水浸湿的忧伤眼眸,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向春杪的内心深处。
“是时候了。”这四个字从南桥枝口中轻轻吐出,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春杪的心头。
春杪只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大脑一片空白。
她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公主,那张貌美的脸庞如今布满寒霜,曾经对她满含温柔的双眸,此刻竟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恨意。
“公主……”春杪艰难地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卡了一团棉花,发不出清晰的字音。她深知自己犯下的过错已经无法挽回,面对南桥枝那如剑般锐利的目光,她只能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只见宋楠秋微微颔首,眼神示意之下,站在门口两侧的宫女心领神会地抬起手来,然后迅速转身走进屋内。
此时,仍处于失神状态的春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两名宫女一左一右地带离了房间。
随着身后那扇厚重的门紧紧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而门外的宫女则悄然有序地进行着轮换,整个过程安静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平日里总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听雪阁,此时此刻却变得异常寂静,甚至连风吹过窗棂的细微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云瑜已被下令关押在墓阁之中,目前无法脱身。”宋楠秋压低嗓音说道,确保只有跟前的南桥枝能够听见。
她一边轻声细语,一边缓缓地向前迈步,最后在沉默不语的南桥枝面前蹲下身子。
南桥枝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仇恨的光芒。
突然,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西域那座暗矿给我炸了!”这话语虽然低沉,但其中蕴含的狠毒之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宋楠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道:“好。”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南桥枝依旧心情沉重,她怅然若失地仰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头顶上方那华丽繁杂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精美的雕刻和绚丽多彩的图案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然而,此刻的南桥枝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心中只想着如何报复那些让她陷入如此困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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