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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的晚风还裹着薄荷香,顾疏桐却已攥紧了帆布包带。

裴砚舟把车开得很稳,雨刷器刮过挡风玻璃时,她才惊觉不知何时落了细小雨丝——和三年前被泼红酒那晚的雨,像极了。

“冷吗?”裴砚舟腾出左手覆在她手背,指节上还沾着下午种薄荷时的泥点,“后座有我的外套,何敏帮你收着。”

副驾驶座的何敏立刻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件墨绿羊毛衫,动作利落到像是早把这场景预演过千百遍:“桐桐,我刚才让小陈把公司顶楼会议室腾出来了,监控全关,防窃听设备也换了新的。”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器,“另外——”她顿了顿,手手机里调出一张截图,“你那条短信我同步到云端了,发信号码是虚拟卡,但IP地址……定位在城北区。”

顾疏桐接过手机时,裴砚舟的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背上的温度。

城北区?

那片老工业区早被拆得七七八八,只剩几栋废弃仓库——三年前她替慈善晚宴搬物资时去过,墙皮剥落的仓库里还留着“安全生产”的红漆标语,现在想来倒像某种讽刺。

“老地方。”她轻声重复,指腹摩挲着手机壳上的水钻。

裴砚舟贴的那排小钻被磨掉两颗,露出底下的银色金属,像被岁月啃出的小缺口。

“三年前被泼红酒的酒吧早拆了,去年咖啡厅也改了日料店。”她抬眼时,后视镜里裴砚舟的目光刚好撞上来,“剩下的……只有那间仓库。”

裴砚舟把车速提了两档,雨刷器的节奏跟着快起来:“上个月我去勘景,路过那边。”他转动方向盘避开积水,“铁门换了新锁,墙上多了‘危险勿近’的警示,倒像是怕人进去。”

何敏突然敲了敲车窗:“到了。”

顾疏桐这才发现车已经停在公司地下车库。

电梯上升时,裴砚舟的拇指还在无意识摩挲手腕上的薄荷绿发带,小铃铛被他攥得没了声响。

何敏站在最里侧,指尖快速敲着手机——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给警局的陈队发定位。

会议室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像被揉碎的星子。

顾疏桐刚坐下,裴砚舟就把热可可推到她手边:“温的,没放糖。”他自己端着冰美式,指节抵着下巴,“短信里的‘阴影’……”他划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尾发红,“我查了最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有一笔两百万的转账从境外账户转到了营销号的注册公司,中间绕了七个空壳。”他点了点屏幕上的交易记录,“最后一笔提现是在城北,ATM机位置……离那间仓库直线距离五百米。”

何敏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免提:“陈队?”

“小何啊,”电话那头是带着烟嗓的男声,“你要的定位查到了。那号码是三天前在城北便利店买的,监控拍到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左腕有纹身——”

顾疏桐的呼吸突然顿住。

裴砚舟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冰美式的冷凝水顺着杯壁滑进他袖口。

“怎么了?”何敏敏锐捕捉到两人的异样。

“左腕纹身……”顾疏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三年前泼我红酒的人,左腕有朵黑玫瑰。”

会议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裴砚舟抓起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重得几乎要把人裹进怀里:“所以这条短信不是新麻烦,是旧账。”他低头时,发梢扫过她额头,“当年那个幕后主使,藏了三年,现在要露面了。”

何敏快速在白板上写下“三年前”和“城北仓库”,用红笔圈了两圈:“桐桐,陈队说可以派便衣在仓库外围蹲守,但你要是不想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顾疏桐突然笑了,指尖敲了敲白板,“三年前我被泼红酒时,躲在后台看笑话;去年‘私会富商’的照片,也是从仓库方向的长焦镜头拍的。”她抓起裴砚舟放在桌上的车钥匙,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这次,我要让蛇自己爬出来。”

裴砚舟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把她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我跟你一起。”

“我在外围盯梢。”何敏已经把防狼喷雾塞进顾疏桐包里,“陈队的人会在三百米外待命,手机保持通话,我数到三你没回消息,他们两分钟内就能冲进去。”

雨丝在车灯前织成细网时,废弃仓库的铁门已经近在咫尺。

裴砚舟把车停在两百米外的巷子里,伸手帮顾疏桐检查微型摄像头:“别往左边躲,那边墙皮松,容易塌。”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害怕吗?”

“怕。”顾疏桐实话实说,却反手扣住他手腕上的薄荷绿发带,“但更怕你一个人冲进去。”

仓库铁门果然换了新锁,裴砚舟摸出工具钳,“咔嗒”一声就剪断了。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时,顾疏桐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何敏发来的定位,显示陈队的人已经到位。

仓库里比想象中更暗,月光从破碎的玻璃穹顶漏下来,在地面投出斑驳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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