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支流的河水泛着墨绿色,像一条流动的翡翠玉带,却暗藏杀机。11号背着标有“皇家植物园”铜制徽章的标本箱,伪装成流浪植物学家“迭戈”,深绿色帆布衬衫被汗水浸透,裤脚沾着半干的泥浆,踩在河边湿滑的鹅卵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凯伦则换上紧身迷彩服,腰间挂着皮质药盒,药盒边缘露出半截破冰斧的木柄,她甩了甩染成棕红色的长发,扮成来谈“药品生意”的采购商,笑容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谄媚。
“嘿,帅哥!”凯伦朝河边简陋的毒贩营地挥手,故意用西班牙语放大音量,尾音拖得老长,“华金先生在吗?我带了纽约老板的订单,大生意哦!”
正在擦拭雪茄枪的毒贩抬起头,眼神浑浊,鼻梁上横着一道刀疤,目光在她胸前挂着的“露西亚药品公司”证件上停留片刻,枪口有意无意地转向她:“纽约来的?先证明你不是警察,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
“瞧您说的,警察哪有我这么漂亮的?”凯伦晃了晃药盒,里面露出几粒泛着荧光的药片——那是用迈阿密变异珊瑚粉末和食用色素伪造的“特效药”,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微光,“听说华金先生的‘夜魇’能治癌症?我们老板愿意出双倍价钱,只要货好,钱不是问题。”
毒贩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粗粝的掌心磨得她生疼:“少废话,跟我见老大,别耍花招,否则有你苦头吃。”
与此同时,11号蹲在河边,假装整理标本箱,实则将微型冷冻枪的枪管滑入手袖,动作行云流水。他用克丘亚语向河边浣衣的老猎人问路,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谦卑:“Ma?am kanchisqa sullkawayku?(哪里有水源?)”
老人抬头,布满皱纹的脸像晒干的古柯叶,眼神警惕,手里的木棒紧紧握住:“外来人不该问太多,找死吗?”
11号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毒贩注意他们,才从口袋里掏出从迈阿密带来的润喉糖,包装纸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给您孙子的,治咳嗽很有效,我亲眼见过管用。”
老人捏了捏糖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摇,警惕的眼神逐渐软化:“顺着河走,看见发光的蓝色蝴蝶就左转,能到圣福耳图那。但别靠近紫色花田,月圆时花娘会带着毒花找祭品……”他突然压低声音,从腰间掏出个布袋,里面装着晒干的金鸡纳树皮,“拿着,闻到甜得发腻的花香就捂口鼻,能保命。”
毒贩营地的竹棚下,华金坐在吊床上吞云吐雾,左耳的金豹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美洲豹。他脚边趴着体型庞大的美洲豹“艾尔”,正懒洋洋地打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凯伦被毒贩推进营地时,故意踉跄几步,膝盖撞在木桌上,打翻了桌上的朗姆酒罐:“?Lo siento!(对不起!)”
“废物!”华金咒骂着,抬脚踢开酒罐,琥珀色的朗姆酒在泥地上蜿蜒成河,“塞西莉亚,拿抹布来!养你们这帮人都是吃干饭的?”
穿白大褂的塞西莉亚从温室走出,她的步伐优雅却带着几分疲惫,脖子上的毒花刺项链随着动作轻晃,每根尖刺的尖端都嵌着细小的紫色荧光花粉,在昏暗的竹棚里若隐若现。凯伦蹲身捡碎片时,余光扫到她腰间挂着的生物锁钥匙——形状与毒花刺完全吻合,钥匙扣上还刻着一朵小小的紫色花朵。
“你说纽约老板要货?”华金吐了口雪茄灰,烟灰落在“艾尔”背上,美洲豹甩了甩尾巴,“先付三成定金,剩下的用可卡因抵,这是规矩。”
“没问题,”凯伦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虚拟的转账界面,“但我得先看看货——听说‘夜魇’的孢子能让人产生幻觉?我得确认效果,不然老板不好交代。”
“不止幻觉。”华金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犬齿,笑容中带着几分狰狞,“吸入孢子的人会自己走进花田,花茎会把他们慢慢融化,变成肥料,连骨头都剩不下。”他拍了拍“艾尔”的头,后者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上周有个背叛我的人,被花娘带走时还在笑呢,笑得那叫一个渗人。”
与此同时,11号悄悄尾随塞西莉亚进入温室,鞋底蹭过地面铺满的毒花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片叶子边缘都长着细小的绒毛,像无数微型吸管,那是致幻孢子的来源。他想起老猎人的警告,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撒出金鸡纳树皮粉末,在落叶上铺出一条蜿蜒的白色小径,粉末接触空气后散发出一股辛辣的气味,隐隐盖过了毒花的甜腻。
“你是谁?”塞西莉亚突然转身,手里的培养皿泛起紫色涟漪,眼神中满是戒备,“华金说今天有外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迭戈,皇家植物园的研究员。”11号举起标本箱,甲虫标本的翅鞘在温室的白炽灯下反射着冷光,“我在找一种能治白血病的植物,听说这里有紫色毒花,或许能从中提取有效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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