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用飞机剧烈颠簸,仪表盘的红灯跟着疯狂闪烁。凯伦一脚踢开脚边装满蜂巢样本的铁箱,金属碰撞声在机舱里格外刺耳:“我说,这破飞机不会半路掉下去吧?我可不想还没到北极就喂了北极熊!”她扒着舷窗往外看,云层下已经能看到零星的冰川碎块。
11号扯了扯假胡须——扮成养蜂人的伪装还没完全卸下,络腮胡上沾着点蜂蜜结晶。他摸出蜂后吊坠在掌心抛着玩,金属表面的北极地图随着动作忽明忽暗:“担心就检查下装备,你那破冰斧改的破切割刀,别到时候砍不开冰层。”
“放屁!”凯伦抄起“切割刀”在空中虚劈,刃口的寒光差点划到塞西莉亚的脸,“这玩意儿削过孟买的钢筋门,还怕北极的冰?倒是你那冷冻枪,在零下五十度别冻成冰棍。”
塞西莉亚头也不抬,手指在分析仪上飞速滑动,屏幕上的紫色数据流看得人眼晕:“别吵了!这些蜂巢样本里的病毒,在低温下会像嗑了药似的疯狂变异。阿米尔的笔记里提过,当温度低于 -20℃,病毒会进入‘吞噬模式’,把宿主变成......”她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变成活着的病毒工厂。”
机舱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这时通讯器突然炸响,马克斯的大脸出现在全息屏上,背景里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电线和闪烁的屏幕:“11号!重大发现!我们黑进了阮文雄船队的导航系统,他们在阿拉斯加换了艘破冰船,叫‘死亡蜂巢号’!这名字一听就有鬼!”
莱昂的画面插进来,他正吊在一棵松树的枝桠上,迷彩服上挂满冰碴:“我在岸边盯着呢!那船大得离谱,侧面开了好几个蜂巢状的舱门,时不时有紫色雾气飘出来。对了,船上守卫戴的面罩......和伊莱的蜂后面具一模一样。”
“等等!”伊桑突然举起他改装的无人机,机翼上缠着粗电线,还插着半截冷冻枪枪管,“我把这小家伙升级成‘冰锥轰炸机’了!看见没?这排发射器,能把零下一百二十度的液氮冰锥射出去,别说冰层,陨石都能戳个洞!”
佐伊在一旁给麻醉弩上弦,嘴里嘟囔着:“说这么多,到时候还不是得有人打头阵。那些病毒蜂群,被叮一下就完蛋。”她抬头看向迪伦,“喂,沉默寡言的那位,你真要开雪地摩托当诱饵?”
迪伦闷声点点头,指了指车斗里堆成小山的蜂蜜燃烧弹:“蜂蜜遇冷凝固,但加了酒精就会变成燃烧剂。我引开蜂群,你们趁机......”他话没说完,阿雅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我整理好岛上监控分布图啦!东北角的冰裂缝是盲区,不过那里有北极熊的脚印......”
莉娅的小脸突然挤到镜头前,眼睛亮晶晶的:“我发现!那些病毒蜂特别讨厌高频噪音!就像......就像我家狗狗听见吸尘器的反应!我们可以做个超级大喇叭!”
“好主意!”塞西莉亚眼睛一亮,“用教堂的声波屏障改装,把频率调到赫兹,蜂群绝对会乱成一锅粥。不过......”她调出戴安娜发来的资料,画面里冰层下的巨型蜂巢看得人头皮发麻,“岛上还有‘冰巢守卫’,这些实验体的皮肤能反弹子弹,心脏位置被蜂巢组织包裹......”
“反弹子弹?那我们拿他们没办法了?”玛雅咬着嘴唇,手里还攥着没做完的假蜂巢道具,“我改良的干扰器,最多瘫痪他们的监控......”
11号突然站起来,登山杖重重杵在地上:“听着,从圣福耳图那的毒花,到孟买的孢子,再到现在的冰巢。阮文雄每次都以为自己能掌控病毒,结果呢?”他举起吊坠,芯片上的“安布罗斯岛”字样映在每个人脸上,“这次也一样。凯伦和伊桑用无人机炸出通道,塞西莉亚带玛雅她们破解主控系统。我、迪伦和佐伊负责清场。剩下的孩子,马克斯和艾拉继续黑进通讯,莱昂和泰隆侦查,阿雅和莉娅......”
“我们负责制造噪音!”莉娅抢着说,“我还会吹口哨,能把玻璃震碎的那种!”
戴安娜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她身后的冰川正在崩塌,紫色的病毒雾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安布罗斯岛的冰层下,沉睡着三千个活体实验体。一旦病毒完全苏醒,整个北极圈都会变成......”她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画面切换成一个浑身长满蜂巢晶体的守卫,徒手捏碎了一架直升机。
“三千人?”露娜倒抽一口冷气,“那些人......还有救吗?”
没人回答。飞机开始急速下降,窗外的极光像流动的紫色火焰。凯伦突然笑起来,把切割刀转得飞起来:“管他三千还是三万,先把阮文雄的老巢砸个稀巴烂!我倒要看看,他的冰巢守卫,能不能挡住我的蜂蜜燃烧弹!”
11号最后检查了一遍冷冻枪,能量槽显示已满:“记住,这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他看向通讯屏上十二个孩子的脸,莱昂还在树上挂着,马克斯的头发翘得像鸟窝,阿雅正往嘴里塞着能量棒,“各就各位,等飞机一落地......”
“哈哈,就给阮文雄那家伙送份特别的礼物——北极特产!”马克斯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得意地举起了自己亲手制作的电磁干扰器,仿佛这是一件无敌的武器。
“你可别小看这个干扰器哦,”马克斯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我可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制作出来的。它里面装载了足足十吨重的垃圾数据,一旦启动,这些垃圾数据就会像洪水一样涌入阮文雄的系统,我敢保证,他的系统绝对会被撑到爆炸!”
舱门缓缓打开,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11号第一个踏出飞机,脚下的冰面传来细微的裂缝声。远处,安布罗斯岛像头蛰伏的巨兽,冰层下的紫色光芒,正随着极光的节奏跳动,仿佛是病毒的心跳。而在他身后,十二个孩子的通讯信号连成一片闪烁的光带,比极光更亮,更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