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伊莱尔眉眼之间仍带着淡淡的愁思,斯内普轻声开口。
“…他算盘打得很响,退一万步讲,要是东窗事发,我们两个之间总有一个为你替罪。”
“你已绝对清白无疑。”
伊莱尔垂眸。
“…好吧。”
她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看向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
好想亲他。
抱住他。
贴在他身上,揽住他的腰,吻上他,亲好长好长时间。
嗯,忍一下。
天亮后一见到就亲。
她弯腰将地上的花捡起,从手环里拿出第三根项链,上面坠着一枚花生大的达洛天珠。
天珠上刻有水纹,从白色部分能看出里面似乎流淌着什么液体,淡红色,时有时无。
花与项链一起放在桌上:“看来我没理由给你这个了。”
她走到亭边,拂过亭柱上那一片开得正烂漫的淡紫色大花。
“但在烦躁一天后,能欣赏到这样的美景感觉很不错。”
伊莱尔回头一笑:“我希望以后还能有幸欣赏。”
她走下亭子,侧目最后看了一眼,铁线莲在微风中盛开摇曳,几乎成为紫色海洋。
伊莱尔目光流转,落在站在亭中的斯内普身上。
后者站在花海里,冷白的月光将他的黑袍镀了一层银边。
但从亭沿垂下的藤蔓挡住了他的脸,也挡住了他的神色。
在某一瞬间,伊莱尔觉得她好像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对方似乎希望自己留下的错觉。
这一念头刚冒出,伊莱尔就觉得好笑离谱,比深海里的鱼突然离开海洋走上陆地还要离谱。
“晚安,今晚麻烦你了。”
她转身大步离去了,那在小径上行走的步调比刚出校长办公室时稍稍轻松了一些。
斯内普望着离去的伊莱尔。
“晚安。”
他声音很轻。
只有自己能听到。
看她消失在城堡里,他坐回橡木亭,花在她离开后纷纷闭合,枯萎,再度沉睡于冬夜。
他拿起桌上那朵被他落在地上又被伊莱尔重新捡起的铁线莲,端详凝视许久才放下。
斯内普微微一叹。
他拿起那根银项链,戴在脖子上,起身走进校长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