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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黑瞎子前往德国,那天是他最后一次遇见老板,在青年耳畔留下的那句话,如同命运纺锤垂落的丝线,在百年光阴里织就一张挣不脱的网。

彼时的老板尚未察觉,往后的每一步都是命中定数。千面站在命运的岔路口回望,执念深重的游魂提着引路灯涌来。天秤两端,究竟谁为执念疯魔,早已无从分辨。

北方的夏总是短暂。

卧房里的炭盆日渐增多,族长治理张家的手段愈发纯熟。若非重大事务,他这个大祭司不过是个摆设。闲暇时,老板一面积蓄精神力,一面暗中监视汪家动向。

顺手给张怀生寄了封信,算算时日,也该回了。

他从系统空间里调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小说,张海也那孩子倒是很喜欢看,他悄悄让人送去一部分,而后伪装成书贩子,将新装的书改版成符合这个时代的产物,坐在张家大门口卖书。

张瑞山很会易容术,他也跟着学了,缩骨成小老头,佝偻着腰,穿着灰布衫,带着围巾帽子,坐在小书摊子前,一坐就是一下午。

但来看的人却寥寥无几,好不容易等到张海也,他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不过……一下午他反复出张家大门,得有五次……

张海客实在看不惯他,直接一脚将他踹到老板面前,“要买赶紧的,别拉着我转悠。”

张海也轻咳一声,他蹲下身子,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随意翻了一下,手指却在触及书页时蓦地僵住。那些烫金封皮下,藏着《梨园春》里名伶与督军的秘闻,《西洋镜》中留洋少爷与管家的纠葛——全是书局不敢印的禁本。

“都要了。”张海也耳尖通红地摸出几枚银元。

“钱不够。”老板故意压低嗓音。

“那...”

“罢了。”枯瘦的手突然推过整个书,“都拿去。”

“啊?”张海也懵懵地将仅有的钱币送到老板手中,又像做贼心虚似的,背起一麻袋子书,快快乐乐的跑回去了。

但跑的太快,落下一本书。

老板刚拾起这本书,头顶光线突然被黑影吞噬——张起灵不知何时立在摊前,黑眸比昆仑的夜还沉。

他看了老板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按住他手中的书,“此处禁商。”

老板点头,就要抽出那本书,却发现张起灵死死握着,根本不松手,他心知在试探,索性就假装没力气:“我不卖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开溜。

张起灵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里的书。

张九日躲在门后,紧紧盯着族长,后面的人忍不住捏了他一下,他嘶的一声就伸手回击过去:“族长没生气。”

背着麻袋的张海也立即松口气:“那就好。”

—“唉,后天是族长的成人典,族中肯定要忙活起来,你给族长准备什么?”

—“不知道,族长有脏面吗?要不我给他做?”

—“脏面…不行,我之前去探望大祭司时,发现他已经在做了,是一个很特别面具。”

—“十一月二十三日…是族长的生日吗?”

—“不清楚,大祭司还是族长时,就在那天将他带回张家的……”

老板迅速回窝,脱掉衣服,丢进火盆里,随后直接跨进浴桶,在水里泡着,冻得发僵的身体这才缓过劲来。

这种事,以后都不干了。

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接近年底时,每个孩子都有礼物,就连汪小棠也得到了。

张起灵处理完事务后,就伸手翻了那本书,他认认真真看着,直到看到两个男人接吻时,他愣了。

合上书,对着天花板发呆,又伸手翻开继续看——

“他突然掐住顾长青后颈迫近妆台,镜面映出两具错位的躯壳——军装笔挺如刀,鱼鳞戏袍却似褪鳞的蛇软软垂落。翡翠扳指卡进他咽喉凹陷处缓缓施压:“上个月给张师长唱堂会,也是这般替他解盘扣?”

窗外惊雷劈亮半边戏台,顾长青趁机将金丝雀舌钗抵上他喉结:“那督军今夜冒雨前来……”簪头嵌的珍珠随轻笑颤动,戏服应声脱落……

啪的一下,张起灵合上了书。

药浴蒸腾而起的雾气,悄然洇湿了老板的睫毛。他将后颈枕在桶沿,意识渐渐模糊,昏昏欲睡之际,卧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睁开眼,透过檀木屏风的镂空花纹,看见一道修长的黑影立在烛火边缘。张起灵手中书页翻动的沙响,在内室格外清晰。

“什么事?”老板偏了下头,看向不请自来的族长。

屏风后的身影向前迈了半步。那本烫金封皮的书被平推过来,恰好停在浴桶边缘。书页自动摊开,露出折角处那幅插画——军阀正将戏子抵在红木箱笼上,戏服的下摆凌乱地缠着锃亮的军靴皮带。

“解释。”张起灵神色平静,声音却比平时低沉。

老板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他伸手去取书,指尖刚碰到纸页,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突然压住书脊。皮质手套浸了寒气,在温热的水雾表面凝出细小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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