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震耳欲聋,硝烟中“危止阁”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陆建勋一袭黑色劲装自汽车迈出,黑色皮靴踏过满地红纸。
两侧肃立的正是昔日水湟、黄葵的亡命徒,以及官三娘手下的姑娘们。那些曾经刀口舔血的汉子们此刻整齐抱拳,声如洪钟:“陆爷!”
阁内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围观的百姓们瑟缩在门外,交头接耳:
“这就是那位单枪匹马挑了三大帮的陆爷?”
“瞧着还没我家小子大呢...”
“昨儿个茶楼说书的可讲了,陆小爷炸船赌命那段,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现在里头这些...莫非就是...”
话音未落,阁中突然传来整齐的操练声,吓得说话人一哆嗦。
只见院内刀光剑影,哪还有半分昔日黑帮模样,分明是支训练有素的护卫队。
陆建勋立于二楼雕花围栏前,黑色武服衬得身形挺拔如松。
他双手负于身后,双腿微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操练的众人。
阳光透过檐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阿福在一旁轻轻击掌,清脆的掌声在庭中回荡。
刹那间,所有动作戛然而止,数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向二楼。刀光剑影凝固成画,连风都仿佛静止。
少年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陆建勋指尖轻叩围栏,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千钧:
“在我这儿,只留有用之人。”他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张面孔,“把你们那些下作勾当都收起来——”
“摘花鼓、拉皮条、逼良为娼...”少年突然冷笑,指节在栏杆上叩出沉闷回响,“谁敢碰,我就剁了谁的手。”
庭院里静得能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阳光照在少年冷白的指节上,那里还沾着未愈的伤疤,却已能定人生死。
底下暗流涌动,不少亡命徒眼中闪着不服气的凶光。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官三娘突然踏前一步:
“三娘誓死追随陆爷!”清亮的女声斩钉截铁。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昔日的水湟二当家扔了刀,黄葵的狠角色们面面相觑。
“誓死追随陆爷!”
陆建勋缓缓收回手,目光如炬地望向大门方向。他薄唇轻启,声音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
“关门。”
二字一出,沉重的朱漆大门在众人注视下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陆建勋低头缠紧腕带,一步步走下楼梯,长靴踏在木质阶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心头。阿福见他这个动作,眉头紧锁,不安地紧随其后。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少年站定,声音清冷,“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当你们的老大?”
话音刚落,他抬手按下机关。中央圆台突然下沉,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降入地下。当灯光骤然亮起时,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赫然呈现,地面是太极八卦图,四周环绕着层层观战席。
陆建勋立于八卦图中央,黑色腰带在指间勒紧。他环视四周,目光如刀:
“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少年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我凭什么做这个老大。”
腰带最后一扣系紧,他抬脚轻点地面:“谁能把我逼下擂台…”指尖划过满场亡命徒,“我任你们处置。”话音一转,“若不能...”眼神骤然凌厉,“就得把命交给我。”
“懂吗?”他歪头一笑,天真又残忍。
阿福听到这里,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他幽幽开口:“少爷,你的伤还没好。”
陆建勋无所谓道:“没事,你给我多煮些药膳就好。”
“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陆建勋站在擂台中央,黑色练功服衬得他身形格外单薄。
场下一片寂静。终于,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走了出来,抱拳行礼:“陆爷,得罪了。”
壮汉猛地冲上前,砂锅大的拳头直袭面门。陆建勋不慌不忙侧身闪过,右手成爪扣住对方手腕,左腿顺势一扫。壮汉失去平衡的瞬间,少年一个过肩摔,将人重重摔在擂台边缘。
“承让。”陆建勋松开手,后退半步。壮汉躺在台边,半边身子已经悬空,再动一下就会掉下去。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花招。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随着一个个挑战者败下阵来,场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每个上台的人都暗自较劲,却没人能让陆建勋移动超过三步。少年始终稳稳立在八卦图中央,连呼吸都没乱过分毫。
这种近乎碾压的实力,反而激起了这群亡命徒骨子里的血性。他们交换着眼神,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最后一战,所有人一起上。
当他们同时跃上擂台,将单薄的少年团团围住。
铁塔般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陆建勋完全笼罩。场边的阿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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