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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勋这次是真的玩脱了。

旧伤未愈就四处折腾,伤口反复崩裂感染,高烧烧得他神志不清。

整整五天,他就像只被雨淋透的兔子,蜷在锦被里发抖。偶尔睁眼也是雾蒙蒙的,连药碗都端不稳。

昏迷期间,张启山、张日山、陈皮、齐铁嘴都来看过,看着病床上那张瘦弱苍白的脸,不由得心疼起来,像只蔫了吧唧的病兔。

但只要是想靠近,摸摸头,就有一个青年拦住,对于张家人,这个青年对他们来说总有种血脉压制,只得返回。

就连阿福想要贴身照顾,都被对方一记眼神盯回去,简直就像护食的狼!

陆建勋烧的神志不清,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昏昏沉沉从被子里掏出来,一勺温热的苦药放在嘴边,兔子鼻子一皱,直接别过头,拒绝苦药。

张起灵沉默地捏住他的下巴,指尖触到一片滚烫。少年苍白的脸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汗湿的鬓发黏在颊边,像只脱水的小兽,却仍倔强地紧咬牙关。

张起灵有些无措,他盯着那两片干裂的唇看了许久,忽然俯身凑近。

温热的吐息拂过陆建勋耳际,声音轻得如同雪落:

“喝药。”

顿了顿,又补充道:“给糖吃。”

这五个字说得生涩又笨拙,像是从记忆深处硬挖出来的哄人话。

老板烧得模糊的意识里,忽然闪过零碎片段,冰冷的手掌突然覆上额头,他浑身剧颤,猛地将人推开。

他蜷缩进墙角,后背紧贴着阴冷的墙面。

那人像个冰冷机器,抬脚走过来,“想死?”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着这句话,“优质实验体的培养很贵,你付不起…”

冰冷的手指忽然钳制住下巴,迫使他抬头看,“不是还有情感吗。”

“那就从你身边的小同伴抵债。”

“我喝……”

覆在下巴上的手,这一次是暖的。

不似记忆里金属器械的冰冷,这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融进血液。

药勺又递到唇边。

他顺从地张口,任由苦味在舌根蔓延。

老板的指尖在锦被上蜷缩又松开。

他忽然撑起身子,骨节发白地攥住张起灵的衣襟。琥珀色的瞳孔里盛着一丝惧意、不安、还有难过,而这些情绪转瞬即逝,又化为了孩童般困惑。

“……糖呢?”

他听话了。

张起灵呼吸一滞。此刻的陆建勋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如今病骨支离的少年,一半是记忆里那个戴兜帽的孩子。

两个身影在火光中重叠,都在执拗地向他讨一颗迟到的糖。

“这里。”

话音刚落,一颗甜甜的糖果就送到了嘴边,老板低头就着对方的手咬住糖块,牙齿不小心擦过张起灵指尖。

遥远的甜味突然在舌尖复苏,混着此刻的苦涩,酿成说不清的滋味。

还是苦的。

他松开攥着衣襟的手,整个人都陷入被窝里,头搁在枕头上,呼吸灼热,短短的发际到耳根一片绯红,脆弱的可怜。

第六天清晨,陆建勋终于醒来。

他迷迷糊糊看见有人坐在床边,正用沾了冰水的帕子擦他手心。那人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青黑的阴影,像是很久没睡了。

视野渐渐清晰,是张起灵。

陆建勋呆呆看了他一会儿,两人对视片刻,静默在时间中流淌,忽然被“咔嗒”一声脆响打破。

张起灵从案头端起了药碗。

“……”

病兔瞬间炸毛。

陆建勋猛地弹起,虚浮的脚步在锦褥上踉跄。

张起灵刚要扶,指尖才触及衣角,就见那人光着脚丫跳下床。

“阿福!!”

张起灵抿了抿唇,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截在门前。

兔子却窜的飞快,两人上演一场猫兔大战。

陆建勋转身要逃,却被拦腰抱起,光裸的脚踝在空中划出弧线。

“放开!”他扑腾得像尾离水的鱼,发梢扫过张起灵颈侧,“那药苦得能杀——呜!”

后半句被突然塞进嘴里的糖果堵住。

张起灵单臂箍着他,另一只手从袖中抖出一大包糖,里头糖块还带着体温。

“喝完,”声音里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都给。”

陆建勋鼓着腮帮子看他,糖块在舌尖滚了滚。

阿福猛地推开门时,眼前的画面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家少爷被那个男人牢牢禁锢在怀中,赤着的脚踝还悬在半空,雪白的中衣凌乱地散开,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两人闻声同时转头,六目相对的刹那,空气凝滞。

阿福指节捏得发白,却在官三娘带着女医即将闯入的瞬间,“砰”地甩上门。

转身时脸上阴翳尽数化作春风般的笑意:“少爷刚醒,还有些乏。我们过会儿再来吧。”

门板隔绝了所有探究的视线。

陆建勋:??????????

陆建勋捏着鼻子灌下苦药,把糖块咬得“咯吱”作响,活像在嚼谁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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