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11号轻飘飘的两个字,就让平野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都不敢出声。
11号这才抬眼看向石井政次:“明天下午的实验,就用平野四郎,全程清醒。”
石井政次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这个决定,他迟疑了一瞬,还是答应下来,只要不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11号。
而且,这个实验快要成功了,一想到他可以打造最强的士兵,就兴奋的发抖,看向11号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而听到这话的平野,整个人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连啜泣都不敢发出声音。
“把他带我房间去。”11号扔下了这句话,就大步离开。
张海也单手就拎起了瘫软如泥的平野四郎,像提着一袋面粉般轻松跟上。
汪渊趁机凑近11号耳边,薄唇几乎贴上苍白的耳廓,他低声说了句什么,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11号后颈。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11号脚步微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速度。
徐亭业踌躇片刻,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恐惧的要命,可他还是决定跟上去。
在这座人间地狱里,11号显然是最粗的那根救命稻草。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门前,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却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
青年脱下衣服,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针孔和疤痕,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那道纵贯的伤疤,像是被粗暴缝合的破碎玩偶。
察觉到视线,11号转头,那双眼睛,半点活人气儿都没有。
徐亭业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毒蛇盯上的猎物,连呼吸都凝滞了。
“过来。”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是有根无形的线牵着徐亭业的腿,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房间里。
身后“砰”的一声巨响,汪渊把门摔得震天响。他一把扯过衣架上的黑色大衣,动作粗暴却小心地披在11号肩上,转头瞪向徐亭业的眼神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爷、爷爷……”徐亭业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声音抖得像筛糠,脸上火烧似的发烫。
要死啊!他在心里哀嚎,这嘴怎么比脚还快!
“呵。”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传来,徐亭业偷偷抬眼,看见11号已经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支注射器。
汪渊像条护食的狼狗似的杵在11号旁边,后背紧贴着墙面,眼睛死死盯着徐亭业。
而那个一直没吭声的张海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侧,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水味。
徐亭业顿时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活像被三头猛兽夹在中间的小鸡崽。
“算算日子,也该到时间了。”陆建勋晃了晃手中的针剂,液体在玻璃管中晃动着,“不想要?”
徐亭业有些懵,要、要什么?随后就看到角落里还有个人,就是刚刚被收拾很惨的研究员,他浑身发抖,似乎强忍着什么痛苦,随后像狗一样爬到青年脚下,涕泪横流地哀求着。
“求、求您...给我...”平野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支针剂。
陆建勋嫌恶地踢开他的手,突然轻笑一声:“行啊,给你个机会。讲个故事听听,讲好了就赏你。”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眼思索片刻,“就讲讲...你在这个实验区的'丰功伟绩'吧。”
徐亭业听了个恐怖故事。他越听越心惊,后脊梁骨一阵阵发寒。
平野哆哆嗦嗦的描述虽然断断续续,但那些零碎的词句已经足够在他脑海里拼凑出一幅幅骇人的画面。
他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掌心全是冷汗。
实验区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百倍,光是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是当平野提到“活体解剖”时,徐亭业差点没忍住干呕的冲动。
最可怕的是,平野讲述时眼中时不时闪过的兴奋光芒,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味佳肴。
这个认知让徐亭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如坠冰窟。
“我、我说完了!给我!”平野四郎突然暴起,发疯似的扑向那支针剂。
陆建勋踩在他脸上,鞋底碾着他扭曲的面容。“急什么?帮我办件事,办好了,这针归你,我放你走。”
平野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随即像条哈巴狗似的拼命点头。
陆建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亭业此刻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耳边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平野像块破抹布似的被扔出门外,他才被头顶冰冷的声音惊醒。
“都听见了?”
徐亭业一个激灵:“什、什么?”
陆建勋低头看着他:“那些故事,一个字都不许忘。”
徐亭业机械地点了点头,恍恍惚惚地回到囚室,他蜷缩在单薄的被褥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些骇人的实验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逼得他猛地坐起身,颤抖着抓起纸笔开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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