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陆建勋的呼吸急促而紊乱,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皮肤滚烫得几乎灼人,却又在间歇性发冷时剧烈颤抖。
他死死咬着牙,却仍止不住从喉咙里溢出的痛苦喘息。
冷。
热。
疼。
像是千万只毒虫在血管里啃噬,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精神深处疯狂撕扯。
黑瞎子迅速按住他因剧痛而痉挛的手臂,触手一片滚烫。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
下一秒,陆建勋猛地撑起身子,涣散的瞳孔死死盯向床头柜的抽屉。
黑瞎子太清楚那里面装着什么——止痛剂,强效的、成瘾的、能让他短暂解脱却会加速崩溃的东西。
“别看。”他一把捂住陆建勋的眼睛,掌心贴着他发烫的皮肤,指缝间能感受到睫毛剧烈地颤抖。
“忍一忍。”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又像是哄一头发狂边缘的困兽。
陆建勋的呼吸滞了一瞬,似乎短暂地清醒过来。可紧接着,剧痛再次撕开他的防线。
他猛地弓起背,额头重重抵上黑瞎子的肩膀,十指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肌肉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瞎子……”声音哑得不成调,虚弱的带着气音:“我很不舒服。”
黑瞎子没动,任由他掐着,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他后颈,指腹按在跳动的血管上。
“我知道。”他低头,嘴唇几乎贴上他汗湿的鬓角,“忍忍,好吗?”
陆建勋浑身发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疼。”像被逼到绝境的动物,终于露出一声示弱地呜咽。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收紧了手臂,将他整个人更深地拥进怀里,掌心贴着他汗湿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拍。
老板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
透支的精神力在脑内尖啸,反噬的毒素啃咬着每一寸神经,而这具身体,这具早已千疮百孔的躯体,免疫系统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崩解。
所有痛苦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要将他彻底撕碎。
他闭着眼,本能地往热源处蜷缩,却在下一秒被体内骤然掀起的燥热吞噬。
那热度来得又急又凶,烧穿了最后一丝理智,视野里只剩一片灼人的赤红。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发着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滚烫的脸颊埋进黑瞎子的颈窝。
老板的双手无力地垂落,指尖微微发颤,整个人如同抽去筋骨般软倒在黑瞎子怀里,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
“瞎子……”他哑着嗓子开口,干裂的唇间挤出气音,“渴。”
黑瞎子没说话,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稳稳放回床上,起身时,袖口被对方无意识攥住又松开。
水杯递到唇边时,青年几乎是扑上去的。
他苍白的指节扣住杯沿,喉结急促滚动,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水迹从唇角溢出,沿着下巴滑落,洇湿了本就半透明的衬衫领口,贴在锁骨上,勾勒出嶙峋的轮廓。
“还要。”他松开杯子,睁开的眼睛里蒙着一层雾。
黑瞎子沉默地续了第二杯,看他喝到一半就开始小口喘气,便伸手截住杯子。
玻璃杯底碰在床头柜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指尖拨开他被汗水浸透的额发时,触到一片冰凉的潮湿。
下一秒,黑瞎子忽然俯身,唇瓣相贴的瞬间,他尝到了未干的水痕,和更深处的、血锈般的苦味。
黑瞎子拇指蹭过他湿漉漉的下巴,指腹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这个吻不带情欲,更像是某种确认,确认他还在这里,确认他的呼吸和心跳,确认那些痛苦没有将他彻底带走。
就在黑瞎子即将抽身的瞬间,青年忽然轻轻含住了他的下唇。
这个生涩的回应,让黑瞎子浑身一僵。下一秒,他猛地扣住对方的后颈,将这个吻骤然加深。
他不再满足于唇瓣的厮磨,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强势地撬开了陆建勋那因主动而微微开启的齿关。
这个吻瞬间变得凶悍而贪婪,像要将他拆吃入腹。
老板那点笨拙的主动像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更猛烈的浪潮吞噬。
他迷茫不解,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停一下。”
这一声,令黑瞎子理智回归,他松开他,却始终没有退开距离,像黑豹一样,虎视眈眈盯着他。
老板仰颈喘息,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半晌才哑声道:“我现在很不舒服,但想靠近你。”
黑瞎子沉默地注视他。
忽然,老板伸手揪紧了黑瞎子胸前的衣料,他抬眸,眼底浮着一层病态的潮红:“你想亲我?”
回答他的是更灼热的沉默。
“M?chtest du einen Kuss?(你想接吻?”他突然改用德语,声音轻得像羽毛扫过耳膜,额头抵上黑瞎子肩膀时,发烫的兔耳擦过对方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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