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记,您好。”
陈策听到“省委乔兴国”这五个字时,心头猛地一紧,旋即不由自主地夹起双腿,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电话那头,正是陇西省第三号人物,省委副书记,乔兴国同志。
“陈策同志,你胆子不小啊。”
乔兴国声音低沉,似有雷霆之怒:“篡改高考成绩、冒名顶替、纵子行凶,意图当街杀人灭口!你陈副县长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想翻天了不成?!”
“乔书记,我…”
乔兴国这番话,传到陈策这边,就像几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直接把他吓坏了。
冒名顶替这事确实是无法抵赖的事实,但是纵子行凶,意图当街杀人灭口…纯属子虚乌有!
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这么恐怖的谣言传到乔书记耳边的。
“你目无法纪,胡作非为,简直猖狂至极!”乔兴国厉声训斥。
陈策根本来不及解释,就听见了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声,乔书记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
陈副县长满脸惊愕地原地呆滞了数秒,放下电话时,心头一片冰凉。
“完了,彻底完了。”
陈策面如死灰,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搭上自己的仕途。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丈人丁涛终于给他打来电话,重点说了八个字:“当机立断,丢车保帅。”
“嗯,知道了。”
短短的四个字回应,似乎抽干了陈副县长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
他知道,这是老丈人与省委高层之间博弈后的最终结果。
由他承担全部罪责,保住妻儿。
果不其然,两天后,陈策在县委会议室被带走调查。
墙倒众人推,与陈副县长相关的,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材料很快就被挖了出来。
比如乱搞男女关系、挪用公款、家中私建佛堂大搞封建迷信等等。
更有甚者,大半个县城都在传,陈文强并非陈策的亲生儿子,而是丁美珍当年背着他私会大学同学时意外怀上的。
当然,这些都跟陈俊生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农村小伙,哪里懂得如何炮制谣言,往陈副县长和丁局长身上泼脏水呢?
不过有点巧合的是,陈俊生在陈副县长被带走的当天下午就康复出院了。
齐青山和孙海华也在这一天启程返回张家口。
临走前,齐青山亲自致电陇西省教育厅和江浙大学招生处,反复确认陈俊生的大学录取资格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安心地坐车离开……
“我突然发现,你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像个资深阴谋家了,年纪轻轻的,斗争经验相当丰富啊。”
接陈俊生出院的乔书欣同志,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已然洞悉一切,忍不住在陈俊生耳边小声嘀咕。
“哪里,哪里。”
陈俊生笑着摆摆手,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做的这些,都只不过是些借力打力的小伎俩,谈不上阴谋,更算不得资深。
真正有通天手段的,还得是我家小姨。
尤其是我最亲最爱的欣姨。”陈俊生着重强调。
等会要是芸姨问起,他就大差不差复述一遍,改个名字即可。
乔书欣听到这话,心里特别受用,嘴上却啧啧称奇:“哦哟,住了两天医院,轻微脑震荡治好了,一下子突然开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小姨开心了是吧?”
“或许是吧。”陈俊生笑着点点头,然后一脸认真的说:“总之小姨开心,我就开心。”
“这话说得…”
乔书欣深深看他一眼,抿唇笑道:“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小姨都爱听,没白疼你。”
“抱一下。”陈俊生伸手抱了抱欣姨。
“不要…”乔书欣本想说你都这么大了,还咋抱呀。
可陈俊生说抱就抱,抱得她一下子心都乱了。
只好佯装镇定,说些正经的事转移注意力:
“说实话,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险些被人冒名顶替,这事搁谁都无法接受。”
“还好,斗争过后尘埃落定,命里该有的东西,就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乔书欣自顾自地轻声感慨。
“只可惜,天是捅破了,这头顶上的阴云还没消散,现在说尘埃落定,还早了点。”
陈俊生抱紧了欣姨,往更深处想了想,内心依然不敢有半点松懈。
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天没到手,就意味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另外,赚钱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始终保持两条腿走路,才能有条不紊的应对局势变化。”
陈俊生是个闲不住的人。
前脚刚出院,后脚就骑车来到了全粮液酒厂的门口。
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酒厂发工资的日子。
“陈俊生!”
周小花很快就收到消息,一路小跑着来到酒厂正门。
这丫头身材极好,虽然身上穿的是很朴素的工装,但却遮掩不住那颤动中的波涛汹涌。
尤其是跑步的时候,总能让陈俊生想起当年无聊乱写的打油诗:举头沉甸甸,低头无脚尖,跑步波涛显,俯卧溢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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