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男同志只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基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陈俊生这趟酒厂之行收获颇丰,不仅成功走通了徐艺璇的后门,顺利从她手里拿到了收购酒糟的批条,还在临走前用社交礼仪又握了握艺璇同学那软乎乎的小手。
“松,松开呀。”徐艺璇人都麻了。
“你的手好小。”陈俊生貌似有些不舍地松开手,低头看了徐艺璇一眼,然后不再多说什么,转身骑上自行车,拨弄几下车铃便潇洒离去。
徐艺璇却是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扭头回厂的时候,眸光闪烁,忽然发现保安值班室里有个身影看起来格外眼熟。
“爸?”徐艺璇不由得心头一紧,顿觉脸颊发烫,没敢稍作停留,闷头就走。
等她走出很远之后,徐长征书记才从保安室门口探出身子瞅瞅女儿的背影,暗自叹气:
“糊涂啊,今天让他轻松拿到了酒糟的批条,往后他就敢要白酒的批条,将来说不定连你和酒厂,他全都要。”
“哈湫。”
陈俊生在骑车返回毛家湾大队的路上又打了个喷嚏,心想应该是芸姨和欣姨看我这么晚还没回家,正挂念着呢?
“援朝!”
途经罗援朝家门口时,陈俊生捏住刹车稍作停留。
最近天气炎热,罗援朝一家人吃罢晚饭后,正坐在晒谷场的空地上纳凉。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援朝蹭的一下站起身,瞧见陈俊生后,鞋都没穿,打着赤脚蹬蹬蹬的就朝他走了过来。
“真是个憨憨。”陈俊生心里笑了笑,等这憨儿走近后,抬手搭住他肩膀,低声说道:“有事问你。”
“啥事儿啊?”罗援朝以前经常帮齐晓芸干活,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带了点她老家的口音。
陈俊生问:“想不想赚钱?”
“想啊。”罗援朝点头一笑。
“想不想当万元户?”陈俊生又问。
“做梦都想。”罗援朝这下子点头如捣蒜。
现如今,万元户都开始登报纸、上新闻了,风光得不行,自己这一家老小却还在苦哈哈地参加集体劳动,赚工分。
按照毛家湾大队现行的计算公式,青壮劳动力一年大概能拿2500个工分,每个工分大约值2分钱,折合五十元左右。
罗家六个青壮,年底去大队会计那结账,总收入不到三百块。
需要干他个三五十年,才有机会成为万元户。
眼看罗援朝强烈的挣钱欲望溢于言表,陈俊生便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刚从全粮液酒厂拿到了酒糟采购批条,明天开始,酒厂里每天产出三千斤左右的酒糟,全部归我调度。”
罗援朝闻言双眉一扬,心说还得是你啊,俊生!
据我所知,咱毛家湾生产队长王富裕去了几次全粮液酒厂,连根毛都没捞着,你这…不声不响的就拿到了酒糟采购批条,而且还一口气把厂里的酒糟全包圆了?
陈俊生瞅瞅他,接着说道:“你帮我找三四个做事靠谱的青壮,明天一早推上平板车到我家门口集合,我带你挣钱去。”
“好嘞!”
罗援朝被陈俊生这番话说得热血沸腾,当即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下来。
“记住,这事先保密,别告诉你家里人,尤其是你弟弟罗胜。”陈俊生认真提醒一句。
“行。”罗援朝憨是憨了点,却也不傻。
他知道陈俊生向来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跟着俊哥,自己只要少说话、多做事,埋头苦干就行了。
陈俊生也正是看中罗援朝人老实,话不多,做事干练这几大优点,才愿意带上他的。
再者酒厂每天产出那么多酒糟,光凭他本人的一辆自行车,运力根本无法满足需求。
与其自己辛苦拉货,不如开工资让罗援朝做领班。
另外再安排他带上三到四个青壮,推着农村里常用来拉砖载石、装运粮食的平板车,一车一车地把酒糟拉去相对偏远的茶亭公社、董团公社、尊桥公社等地卖个好价钱。
收购价5厘钱一斤的酒糟,陈俊生把售价定在每斤2分5厘,相当于一斤酒糟,两分钱毛利。
这价格可以说是非常良心。
毕竟现在的猪肉都快卖到八毛钱一斤了,行情仍然相当紧俏,供不应求。
有些胆子大的生产队,更是直接玩“灯下黑”,把养猪场的生猪弄到黑市去卖,价格翻几倍。
酒糟这玩意,经过简单处理就可以成为优质的猪饲料,还能拿来喂鸡、喂鸭。
以每斤2分5厘的价格卖给那些距离全粮液酒厂比较远,想要却得不到的生产队,无异于下乡送福利。
罗援朝次日一早就带了四个人,推着平板车随陈俊生来到全粮液酒厂,热火朝天地帮他把酒糟生意给做了起来。
与此同时,乔书欣和齐晓芸也没闲着,她俩合作分工,把陈俊生手头上的鸡蛋生意给接了过来。
等到晚上回家一合计,整天的疲惫都被今天的收益给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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