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十分,管家刷开了总统套房的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打开水龙头,让38℃的热水从四个方向涌进浴缸里。接着走到洗漱台前,盛上一杯清水,把牙膏挤在牙刷上。再走到衣帽间,将浴袍和贴身衣物取过来,放到架子上。
陆凌科每次入住,都是由她负责客房服务,因此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
管家觉得为这位陆先生服务,事无巨细,都得事先帮他准备好,简直就像在照顾一个幼童。
浴缸很快就满了,她熟练地将浴缸调至恒温状态后,便走出浴室,准备去卧室叫醒陆凌科。
没想到,陆凌科自己醒了,正坐在床沿,一脸迷茫,脸上有些微微浮肿与酒醒后的苍白。
“陆先生,您醒啦。需要先喝杯水吗?”管家走到桌子旁,帮他倒了一杯温水。陆凌科在翡丽每年消费超五十万,钻V的客房服务自然得体贴些。
陆凌科接过水杯,目光落到了自己食指被修整齐的倒刺上。瞬间,酒醒前的记忆迅速涌入他的脑海。他抬起头问管家:“Wynn呢?”
“她应该一个小时后才过来。您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让她现在来,帮我挑衣服。”陆凌科放下这句话,便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径直朝浴室走去。
二十分钟后,温时溪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匆匆赶到陆凌科的房间。挑衣服本不是她的职责,但客人指名她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深灰色会不会太隆重了?深蓝色呢?”温时溪手里拿着两套西装,站在衣帽间里自言自语,定制西装都很有分量,她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断了。
陆凌科今晚在中餐厅就餐,她回忆了一下包厢里的装潢,觉得深灰色这套好像不太搭调。
“选好了吗?”陆凌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幽幽传来。
温时溪猛地回过身,看到他正站在那,发尾的水珠不断往下滴,浴袍肩膀处早已被浸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肆意蔓延,勾勒出他肩头紧实的线条,无端添了几分惑人的气息。
“陆先生,深蓝色这套可以吗?”温时溪费力地将右手那套西装举高,试探性地询问他的意见。陆凌科似乎没有意见,长腿一迈,径直朝她走来。
温时溪小心翼翼地提议:“陆先生,您先把头发吹干吧,不然衣服会打湿的。”
陆凌科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像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的,愣头愣脑地,转身去找管家帮他吹头发。
温时溪赶紧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子将地面的水渍擦干。随后才开始挑选领带与袖扣。
顶级VIP客人入住,管家会帮客人将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熨烫平整后挂在衣柜上,配饰也会一一罗列,方便客人挑选搭配。
她挑了一条藏蓝色织带真丝领带,至于袖扣,她打算等陆凌科挑好手表再选。
陆凌科吹干头发,再次回到衣帽间。看到挂在衣架上的衬衫和裤子,他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宽衣解带。
温时溪立刻将视线移开。男的怎么都这么没节操,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衣服说脱就脱。
“Wynn,帮我系领带。”陆凌科穿上裤子和衬衫后,就招呼温时溪过去。
“来了。”温时溪拿起挑好的领带,走到陆凌科身边。他熟练地低下头,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一样。
温时溪的手指灵巧地在领带上穿梭,陆凌科低头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头顶:“不愧是Jasper酒店的人,什么都会。”
“谢谢夸奖。”温时溪轻声回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谦逊。
“真想一直住在酒店里。”
“陆先生可以考虑长租的。”
“Jasper不同意,他说我敢长租就要把我拉黑。”
陆凌科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温时溪在心里暗笑,她能理解江获屿为什么不让他长租。
像陆凌科这么麻烦的客人,要是长期住下来,恐怕得把她们这些员工折磨死。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也觉得他很过分对不对!”陆凌科以为找到了知音,“他还有更过分的!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每次我去找他,他都假装不在家,我明明看到他房间亮着灯,按门铃就是不开。”
温时溪系好了领带,陆凌科顺势将左手支在半空中,嘴上依然喋喋不休:“和他一起去social(社交),他转头就把我丢下了,自己去认识新朋友,走的时候还不跟我打招呼。”
这该不会是要我帮他戴手表的意思吧?温时溪半猜半做,从干燥箱里挑了一块宝格丽手表,戴在了陆凌科的手上。他这才将手放下去,但嘴里依然没停:“我来住他的酒店,他也不来看我。”
温时溪一边听他碎碎念,一边选了两颗黑色缟玛瑙袖扣帮他戴上。她心里觉得好笑,既然江获屿对他那么差,陆凌科为什么还要来翡丽住?而且自己为什么要帮他穿衣服呀?莫名其妙!
陆凌科忽然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宽容。“不过我会原谅Jasper的,毕竟他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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