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获屿刚从东京分店回来,电梯金属镜面上映着他疲惫的面容,连眼底的泪痣都黯淡了几分。他正慢条斯理地卷着衬衫袖口,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行政酒廊的灯光是恰到好处的琥珀色,Lee站在吧台后,手中的雪克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晚上好,江总。”
“你好,来杯薄荷茶。”江获屿的脚步未停,声音像一阵风,却精准地飘进了Lee的耳朵里。
他的目光锁定靠里位置的林梦妲,她正用银匙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林梦妲三天前就约他了,只是他一直抽不开身,这会才挤出点时间,来见见这位朋友。
“抱歉,久等了。”江获屿微微欠身,举手投足间是刻在骨子里的绅士风度。直到林梦妲点头,他才优雅入座。
林梦妲的红唇勾起一抹戏谑:“你这一脸疲惫的,害我都不好意思怪你了。”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怪我什么?”江获屿接过Lee递过来的薄荷茶,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假装不知道她为何而来。
“白赚了一晚总统套房的钱。”林梦妲的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像极了江获屿此刻眼中的狡黠。
江获屿装出无辜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你未婚夫可是在里面享受过了,怎么能算我白赚呢?”
“三支康帝没开封吧?”林梦妲眯起眼睛,像一只精明的波斯猫,“江总是不是得吩咐一声,让人给退了呢?”
“那可不巧了。”江获屿抿了一口茶,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绽开,“我们翡丽的客房管家手脚快,已经开封了呢。”
林梦妲分明记得那三支红酒原封不动地放在餐车上。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强盗”,忍不住骂了一句:“死财迷!”
江获屿坐着给她行了一个绅士礼,仿佛在说:欢迎下次再来被宰。林梦妲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不过说真的,Linda,你真的打算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江获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李子承完全不值得你这样掏心掏肺。”
林梦妲是他八年前在英国认识的,现在是云境酒店的运营总监,能力出众,江获屿觊觎她的才能已久,总想将她挖到翡丽麾下,所以总是见缝插针地拆散她和李子承。
然而,林梦妲和李子承爱情长跑持续了六年,这段感情像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想要撼动并非易事。
林梦妲端起咖啡,红唇在杯沿抿了一口,“不吊他,难道吊你啊?”
江获屿被噎得一时语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inda,这个世界不止两个男人。”
“那我吊周慕归。”林梦妲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
江获屿的嘴角微微抽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不止三个男人。”
“吊陆凌科。”林梦妲继续调侃,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江获屿彻底无言,只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看吧,男人都一样。”林梦妲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天下乌鸦一般黑。”
江获屿放下茶杯,墨玉的瞳仁在灯光下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你可别乱说,我跟他们三个不一样。我才不是乌鸦。”
林梦妲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那你是什么?”
江获屿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我是孔雀。”
“那你……哈哈……你倒是开个屏给我看看。”林梦妲笑得肚子发疼,连桌子都在微微震颤。
江获屿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孔雀开屏这种事,得看对象。”
他放下双手,“Linda,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翡丽的舞台,可比云境大得多。”
林梦妲笑容渐渐收敛。她时常觉得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明知道李子承花心,可离开了心里又会空落落的。再找一个大抵也是如此,可能还不如李子承听话,就先这么过吧。
她没有直接回答可否:“等我哪天看腻了歪脖子树再说。”
林梦妲突然记起自己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看他开屏,而是来兴师问罪的,“你为什么不加王颐可好友?”
江获屿不高兴了,反而数落起林梦妲来,“Linda,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以怨报德呢?”
“哈?”林梦妲一脸不敢置信,“你什么德?我什么怨?”
“我通知了你来捉奸。你居然反手塞给我一个女人!”江获屿一脸严肃,好似林梦妲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
林梦妲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王颐可漂亮,学历高,家世好,聪明,独立,除了她,谁能看上你这个妈宝男,还不赶紧好好珍惜。”
江获屿立即反驳,“我哪里妈宝男了!”
“‘理想型是像我母亲一样的女人’,这不是妈宝男是什么!”林梦妲犹记得八年前听到江获屿这么说的时候,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半天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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