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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棉田地膜下的棉苗拱出第三片真叶时,刘妧的车驾碾过长安外郭的青石板。车帘掀开一角,她指尖捏着片炭化稻壳——那是试种成功后农户们送来的谢礼,稻壳表面还留着细密的算学刻痕,此刻混在袖中算筹间,沙沙作响如春雨润物。

霍去病骑马随行,护腕上的棉絮饰件已换成街巷规划图的微缩铜片,扣沿算筹纹路在晨雾中投下细碎光影,恍若丈量人间的刻度,铜片边缘还刻着太初历的节气符号。

"公主且看,"长安令王景捧着漆盒趋前,盒中是焦黑的木构件,木纹里嵌着未燃尽的丝绸碎片,"去岁西市大火,这根梁木烧得只剩炭芯,可钱府的救火队竟堵在巷口卖水..."他腰间的青铜鱼符刻着"坊巷壅塞"四字,鱼眼处因常年摩挲泛着油光,符牌背面还留着去年丈量街巷时的划痕。刘妧接过木片,系统热成像仪在视网膜上投出红色光斑,376处隐患点如繁星密布,最密集处正是钱氏宗族聚居的"金吾里",光点排列竟与钱府祖宅的布局暗合。

"阿姊,给块糖好不好?"车驾经过棚户区时,个梳着总角的小女孩扒着车轮喊,头发上还别着用棉絮做的假花。她衣裳上的补丁摞着补丁,露出的小臂生着成片红疹,正是算学队记录的"街巷湿毒"症状,红疹边缘还结着细小的痂。刘妧摸出块粟米糖递过去,指尖触到孩子掌心的硬茧——那是帮家里推磨磨豆腐留下的,茧子中间还有道细小的裂口。卖豆腐的李寡妇追过来,怀里还抱着咳嗽不止的幼儿,幼儿的围兜上沾着豆汁:"虎娃他爹去年救火时被房梁砸断腿,钱家却说...说棚户命贱..."她的围裙上还挂着昨夜磨豆腐用的滤布,布眼已被豆渣堵得密不透风。

"贱的是堵住活路的高墙。"刘妧掀开舆帘,望向两侧逼仄的街巷。东侧墙根歪斜着个粪桶,蛆虫正沿着墙缝攀爬,系统水质检测仪显示,地下排水沟的氨氮含量已超标十二倍,数值在视网膜上跳出血红警告。西侧钱府的照壁足有两丈高,砖缝里竟长出了青苔——那是常年遮挡阳光所致,青苔下还藏着钱府偷偷排放的污水痕迹。张小七捧着风速测量旗跑来,旗面"街巷如算"四字被穿堂风扯得猎猎作响,旗子边缘已被风吹得毛边:"公主,旧巷风速仅0.3米/秒,活像个闷葫芦!"他的算筹袋在跑动中晃荡,露出母亲绣的"风调雨顺"纹样。

未时初刻,"烂泥巷"口聚起百人。钱贵穿着蜀锦深衣,衣摆绣着暗花,腰间玉佩坠着九宫八卦牌,牌上的八卦纹已被摸得发亮。身后站着五个捧着《鲁班经》的管家,书页边缘沾着朱砂,显然是刚做法事用的。"此巷乃'五鬼穿宫'之位,"他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罗盘天池里的水已浑浊不堪,"若拓宽三尺,必犯'穿心煞',殃及未央宫!"话音未落,虎娃举着木棍冲过来,木棍上还缠着救火时留下的布条:"你家照壁挡了我家晒草药!去年阿娘的艾草全霉了!"钱贵的管家抬脚要踢,却被霍去病的马鞭轻轻隔开,鞭梢扫起的尘土落在钱贵的锦鞋上。

"钱大人可知太初历?"刘妧拨弄着舆辇上的青铜日晷,日晷针影正指向未时一刻,"历法算的是日月星辰,街巷算的是民生烟火。"她展开《里坊标准化规划方案》,竹简边缘粘着从排水沟捞出的田螺壳,壳上还留着算学队测量时的刻痕,"三丈街巷可过两乘车,十字沟宽三尺,深二尺,用算筹算出的坡度,能让雨水自流入渭。"话音刚落,天空飘来片乌云,李寡妇慌忙去扶歪斜的棚架,却见钱府照壁下渗出股黑水——正是被填埋的排水沟在倒灌,黑水里还漂着钱府厨房丢弃的剩菜。

申时三刻,烟鬼巷口架起两座草屋。左侧是维持原貌的狭窄巷道,右侧是算学队拓宽至三丈的新巷,新巷地面铺着临时的木板。张小七在算筹上系好红绸,每根代表十步距离,算筹尾部还系着铃铛:"旧巷宽五步,新巷宽二十步,火起时咱们测测看。"钱贵的谋士公孙先生摇着杏黄旗,旗子上"镇宅避火"四个朱砂字已褪成淡红,旗角还沾着昨晚做法事的符灰:"朱雀七宿当值,动土必招祝融之怒!"刘妧示意虎娃点燃草堆,浓烟升起的瞬间,系统风速计显示旧巷风速骤降至0.1米/秒,而新巷却有东南风轻轻扬起尘埃,风速稳定在1.2米/秒。

"看!旧巷的烟往回倒了!"阿瞒的导盲犬突然吠叫,拽着主人往新巷跑,犬爪在地面划出痕迹。只见旧巷的火焰因缺氧泛起诡异的蓝色,而新巷的火苗被穿堂风扯成细条状,迅速烧尽干草后便自行熄灭。张小七的算筹拨得飞快,算珠碰撞声混着火焰噼啪声:"旧巷氧气含量14.2%,新巷18.7%,差四度就能救人命!"李寡妇望着新巷中完好的"防火井台"模型,井台用青砖砌成,忽然想起虎娃他爹被浓烟呛坏的肺,眼圈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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