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鼎门的飞檐撕裂晨雾时,鎏金朱雀衔着的朝阳正跌进洛水——十八道商船破浪而来。
船舷缠着晒干的海带仍滴着咸涩的海雾,所载绸缎如流动的晚霞漫过甲板。
波斯香料混着南洋海风,在青石板路织就看不见的锦缎。
更震撼的是那五十艘战舰,铁甲被南海烈日灼出古铜色光晕。
船首雕刻的吞海兽龇牙咧嘴,嘴里衔着的不是寻常船灯,竟是东海鲛人所献的夜明珠,晨光下竟似凝结的星子在鳞片间跳跃。
探马的嘶鸣如裂帛——“远征船队归阙!”马蹄踏碎晨露的刹那,洛阳城的坊门次第炸开。
百姓举着的彩旗原是各家染坊新制的茜色罗绢,风卷过时如火烧云漫过朱雀大街;
孩童趴在父辈肩头,望见船队桅杆上缠绕的各国经幡,惊得拽紧父亲的衣袖——那些在西域故事里听过的“象牙塔”。
此刻正实实在在立在船头,整根象牙打磨的塔身足有三丈高,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玉泽,恍若天神遗落的镇海柱。
太极殿的铜鹤香炉还未散尽沉水香,武则天的龙纹玉案已被叩出清响。
明黄锦袍上的金丝绣龙随她抬眸而“游动”,殿门开启的吱呀声里,五道身影如古画中走出的神将——
- 林渊:染血征袍上的箭簇仍未拔除,怀中龟甲却泛着奇异的幽光,裂纹处渗出的星芒随步伐明灭,恍若还缠着西海的夜雾;
- 长乐公主:三珠权杖顶端的凤血玉“燃”着赤色微光,每走一步,杖底便在青砖上烙下淡金色的凤羽印记,那是冰渊之战中与蛇神对抗的余威;
- 薛承安:千牛卫甲胄上的冰棱尚未融化,长刀刃口凝结的霜痕竟映出极北冰原的极光,甲胄接缝处露出的护腕,刻着新征服城邦的太阳图腾;
- 武三思:肩头扛着的鎏金巨斧比寻常兵器大出两圈,斧刃刻着的“失落之城”遗迹纹路,此刻正与他腰间悬挂的龟甲残片隐隐共鸣,每一步都让青砖发出闷响;
- 狄仁杰:指间卷着的《西海荒经》边角磨出毛边,镜片后的目光却比案头龙纹烛台更亮,书页间滑落的莎草纸残片,竟飘着古埃及圣书体的金粉微光。
“臣等,凯旋归朝!”五声齐呼震得殿角铜铃乱颤,檐角积雪簌簌而落,惊起阶前铜鹤展翅
——那不是寻常积雪,竟是西域沙漠的“月光沙”,随甲胄颠簸飘落,在阳光里泛着碎钻般的辉光。
武则天凤目扫过众人时,殿外的车轮声已如闷雷滚来。
最先抬入的宝箱尚未掀开,锁扣处溢出的七彩光芒已让老臣们眯起眼
——鸽血红宝石如跳动的太阳碎片,触之竟有温热感;
矢车菊蓝晶体里封存着深海漩涡的纹路,对着光看,竟能看见微型海浪在其中翻涌;
最惊人的是那枚祖母绿,掌心大小的晶体里,分明浮着失落之城祭坛的完整倒影,连台阶上的蛇形浮雕都清晰可辨。
“陛下,此乃祭坛核心‘命运之石’。”林渊指尖轻触龟甲,裂纹与宝石同时发亮。
“当年大禹治水刻下的符文,与西域蛇神封印在此共鸣。”
话音未落,武三思已一脚踹开象牙箱——整根丈许长的猛犸象牙滚出,末端还留着猛兽啃咬的齿痕。
“姑姑快看!极西之地的猛犸象,象牙比您赐我的巨斧还长三尺!”
他的大嗓门惊得殿角铜钟嗡嗡作响,户部尚书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落了半袖,却仍忍不住凑近:“这...单是象牙与香料,便够西域商队往返十趟的赋税!”
狄仁杰展开的莎草纸更惊人心魄——褪色的圣书体旁。
竟用朱笔写着“黄帝与荷鲁斯共战八岐”的古篆,纸页边缘的图腾,与长乐公主权杖上的凤纹、林渊龟甲的龙纹,竟构成完整的环形星图。
“陛下,这不是珍宝,是天地初开的契约。”他指尖划过“双月王朝”的古字,纸页突然腾起无火之烟。
在殿中凝成日月交叠的虚影,“古籍记载,当凤血玉、龟甲、权杖三器共鸣,便能洞见混沌初开的真相。”
长乐公主上前半步,权杖轻触地面,青砖竟裂开细缝,涌出冰蓝色的微光
——那是冰渊之战中,她以血祭杖,硬撼蛇神时留下的神力残迹。
“母后请看,三器裂痕已开始愈合。”权杖顶端的凤血玉,原本狰狞的裂纹竟化作流动的赤线。
如活物般顺着纹路游走,“此战证明,我大唐神器,实乃天地共主之兆。”
武则天起身时,明黄锦袍带起的风掀乱案头竹简——她指尖抚过猛犸象牙的纹路,触感竟似摸着千年古碑的刻痕。
“林渊,镇国大将军,丹书铁券、黄金万两、南海千户。”
玉音落下时,林渊单膝跪地,龟甲与青砖相触,竟发出编钟般的清响,殿外百姓隐约听见,竟以为是天神奏乐;
“长乐公主,赐‘日月阁’新府,内藏西域进贡的九色琉璃瓦。”
公主伏地时,权杖上的凤血玉突然飞向殿顶,在藻井处投下巨大的凤凰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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