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的胡杨树叶落满驿道时。
武三思的鎏金巨斧正敲着客栈的胡杨木门。
斧头刃口还沾着前日在戈壁砍断的荆棘:
“老狄!快出来!龟兹王说今晚有‘双月蚀’奇景,老百姓都去城墙上看热闹了!”
狄仁杰放下手中的《西域异闻录》。
镜片映着窗外暗红的暮色
——双月王朝的传说在龟兹流传极广。
此刻天边两轮圆月正缓缓靠近,像两枚即将重叠的青铜币。
“武将军且慢,龟兹王派来的向导说,双月蚀之夜。
龟兹人会在城楼上挂‘护月灯’,咱们正好借机查查双月教残部的动静。”
“查啥动静!先看热闹!”
武三思拽着他往城楼走,甲胄上
“护民使”
腰牌撞在胡杨木柱上,发出清脆的响。
“你瞧这龟兹的灯笼,跟洛阳护民坊的不一样吧?花花绿绿的。
还画着骆驼和葡萄——老百姓爱看的热闹,就是咱的‘护民现场’!”
登上城楼时,龟兹王正带着百姓点燃琉璃灯。
五色灯火顺着城墙蔓延,映着两轮圆月的影子。
武三思凑到卖胡饼的老汉跟前,用生硬的龟兹语比划:
“亚克西!饼子,来两个!”
老汉笑着多塞给他一块,指着他腰间的斧头,用汉话道:
“将军的斧头,像咱龟兹的‘护月神斧’传说!”
“神斧?”武三思啃着胡饼瞪眼,“咋说?”
老汉擦了擦手,指着城楼上的壁画
——画中一位持斧勇士站在双月之下。
斧头劈开云雾,护着身后的百姓和驼队:
“祖辈说,千年前有位东方勇士。
带着斧头帮龟兹人击退沙暴,百姓称他‘月护使者’
——您的斧头,跟画里的一模一样!”
狄仁杰望着壁画上的斧头纹路,忽然想起始皇陵壁画里的玄甲会执甲人。
指尖不自觉摸向袖中青铜蝉:
“老丈可知,这‘月护使者’后来如何?”
“不知道嘞。”
老汉挠头,“只知道他走时留了句话:
‘护月不是护天上的月,是护地上的人。’
后来每逢双月蚀,咱龟兹人就挂灯、烤饼。
想着天上地下的‘护月人’,都能吃口热乎的。”
武三思听得咧嘴笑,把另一块胡饼塞给老汉:
“巧了!咱洛阳护民坊的老百姓,每逢节气也烤饼。
还说‘饼子热乎,人心就热乎’
——来,尝尝咱大唐的槐花蜜饼!”
他从甲胄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饼子。
蜜香混着胡杨木的气息散开。
惹得周围百姓纷纷围过来。
正热闹时,龟兹王的侍从忽然挤过来。
附在狄仁杰耳边低语:“狄阁老,城西的‘月神祠’传来异动。
守祠的僧人说,双月蚀时祠内的双月图腾突然发光,还出现了带玄字纹的影子……”
“玄字纹?”狄仁杰与武三思对视一眼,斧头还咬着半块胡饼,“走,瞧瞧去!”
月神祠的檀香混着沙砾味扑面而来。
当空的双月已叠成一轮暗红的“血月”。
照得祠内的双月图腾泛着诡异的光。
武三思刚跨过门槛,斧头突然发烫
——地面的双月浮雕中央,竟刻着个模糊的“玄”字。
与他巨斧柄端的印记隐隐呼应。
“将军小心!”陈清远举着灯笼冲进来。
袖中《玄甲护民录》掉在地上。
“龟兹典籍记载,双月蚀是双月王朝当年‘夺脉’的吉时。
这祠里的图腾……怕是当年埋下的邪阵!”
话音未落,图腾四周突然升起青雾,雾中浮现出双月教术士的虚影。
为首者指着武三思的斧头嘶吼:
“玄甲余孽!当年双月王朝败于你们的‘护民邪说’。
今日月蚀之时,必夺龙脉以血祭!”
“放你娘的胡旋舞屁!”武三思挥斧劈开青雾,刃口却在触碰到图腾时被弹开。
“老狄,这破石头咋回事?”
狄仁杰盯着地面的“玄”字,忽然想起老汉说的“月护使者”传说。
蹲下身用青铜蝉抵住“玄”字
——刹那间,双月图腾的纹路竟开始翻转。
原本的双月叠影化作“玄月”形状,青雾中浮现出千年前的光影:
东方勇士持斧站在龟兹城头,斧头落下处。
沙暴退散,百姓欢呼,而他脚下的图腾,正是此刻翻转后的“玄月纹”。
“看清了吗?”狄仁杰望向双月教术士。
“当年玄甲会在龟兹护民,被你们篡改成‘双月神谕’。
如今真‘玄月纹’现世,该醒醒了——龙脉不在天上的月,在地上的人!”
术士首领瞳孔骤缩,望着图腾上的
“玄月”
与武三思的斧头共鸣,忽然尖叫:
“不可能!龙脉之力怎会与凡人相连?”
“因为凡人心里有护持彼此的光。”
长乐公主抱着三珠权杖走来,杖顶凤血玉在血月下泛着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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