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去,荒关之内,表面平静如常。
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们追逐嬉戏,仿佛整个北荒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安详。
可只有那些真正关注风向变化的人,才隐隐感受到,这平静之下,正酝酿着惊天动地的变局。
在一间临街茶楼的二楼,几个看似悠闲的商人正在喝茶闲聊,眉宇间却藏着锋芒。
有人低声说道:
“你们说,最近怎么没了荀破的消息?”
“前几日还传出他攻下陈归火的消息,怎么现在忽然断了?”
“嘘!”另一个人连忙摆手制止,“你不想活啦?”
“陈归火都死了,那是个什么人你知道吗?”
“那可是黑炎寨的主,说没就没了!你以为后头就这么简单?”
这些话虽轻,却仿佛石子落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一切仿佛恢复了“正常”。
但只有极少数人才明白,这三日的表面风平浪静之下,实则波涛汹涌。
整个北荒正在经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变局。
只是消息尚未传入城中,多数人还浑然不觉罢了。
与此同时,城外,数百里之外的北荒大地上,风沙依旧肆意拍打着旷野,滚滚黄尘中,却已有另一种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那是权力更迭的气息,是铁与火编织的归属感。
是荀破与宁凡共同谋划下,北荒权力结构彻底改写的征兆。
三日前,陈归火伏诛,血染黄沙,震动北荒。
而在那场血雨腥风之后,荀破并未贪图片刻的休整。
他仅仅只在原地驻足了一天,便再次披甲出征,目标直指下一个寨子——黑牙寨。
此地已失去了镇守者厉秋罗,寨中兵力溃散,毫无斗志。
荀破麾下精锐如锋,势如破竹,几乎没费多少气力就攻破寨门。
黑牙寨寨墙不高,本就是以防御为主的构筑。
但在荀破这些天的战斗中早已熟练掌握攻城战法。
他亲自带着一队突击手,一夜之间攻破了主堡,将寨中所有拒不投降者尽数斩杀。
这一战,几乎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冲突。
黑牙寨,便像一头已经被抽去獠牙的巨兽,被荀破轻而易举地收编在掌中。
城内百姓惶恐不安,但看到荀破并未滥杀无辜,很快便稳定了下来。
荀破下令释放了之前被厉秋罗镇压的百姓头目。
扶持他们成为新的管理者,并派遣自己的心腹监视,确保忠诚。
次日天刚蒙蒙亮,荀破率军马不停蹄,直奔第二个目标——黑沙寨。
他原本以为此地是苦战之地。岳凌风虽然是个有些自负的角色。
但在北荒也是成名许久的人物,黑沙寨人口众多,地势险要。
他本以为岳凌风的余党会死战到底,毕竟岳凌风虽然已死,但是其人素来铁血,手下多是死忠之辈。
可真正交锋之后,他才发现,对方士气涣散得出奇。
前军不过象征性放了几箭,后军便已开始动摇,不少兵卒竟开始偷偷后撤、逃亡。
当荀破大军抵达时,对方几乎毫无战意。
寨门未闭,守兵溃散,甚至还有人主动出寨迎降。
荀破并不轻信。
他冷眼旁观,仔细审问被俘者,才逐渐明白,岳凌风死后,黑沙寨早已群龙无首,寨中早就陷入了分裂和内斗之中。
而且,不少人早就对岳凌风的高压统治心生不满,这一次不过是借着荀破之势顺水推舟罢了。
在宁凡的谋划下,荀破这支军队早已军容整齐、装备精良,且有大量物资支撑。
再加上连战皆捷的气势所向,这样一支铁军,对上黑沙寨这帮余孽,简直是摧枯拉朽。
“这些人不是忠于我,是忠于活命。”
荀破站在黑沙寨寨墙上,望着脚下的俘虏和民众,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就用规矩让他们老实。”
他调拨军中一部分文士,重设黑沙寨律法。
派驻兵马并开始清点仓库和武库,所有可用资源尽数打包,准备南运。
但荀破没有丝毫停顿。
他知道最后的难关才是关键。
三天后的黄昏,荀破大军抵达赤狼寨外。
这一次,迎接他们的不是开门投降,也不是溃逃的残兵。
而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寨子和一群誓死守卫的兵将。
赤狼寨,是戚南荒留下的最后堡垒。而如今。
这支尚未得知戚南荒失踪消息的守军,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们的主上,会在关键时刻回归。
这是一场真正的硬仗。
赤狼寨地形险峻,三面环山,一面为壁峭崖,仅一条主路可通进出。
荀破调集投石机、攻城锤,又安排夜袭与暗中破寨。
他率先冲锋,亲自斩杀数名敌军将领,鼓舞士气。
不同于前两个寨子,这里虽无主将坐镇,但守军却展现出惊人的抵抗意志。
寨中兵卒不惜以血肉之躯阻挡荀破的攻势,墙头冷箭不断,陷阱密布,顽强抵抗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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